第18章 他的表白

男人的身子壓的很低, 顧薏居高臨下,看到了他黑黑的發頂, 從來看到這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 但面對她的時候,他就能輕易的低下頭去,幫她查看傷處。

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她淡淡說道:“我沒事兒。”

余光瞥見對面小男生半張著嘴, 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就跟怎麽了似的。

至於麽?這是看到比他帥的人了, 自卑到不行?

顧薏沒有理他, 索性也不去衛生間處理了, 怕摔跤, 一歪身子又坐回椅子。

蘇恪這時招手叫來服務生:“這裏再加一把椅子, 然後拿些冰塊過來。”

那服務生急忙去了, 一會兒搬來椅子, 剛要放到桌子側面,蘇恪又指了指顧薏前方的位置:“放在這兒就行, 面對面放。”

那椅子放好之後都快挨著她膝蓋了, 顧薏用腿碰了碰椅子腿兒:“幹嘛啊這是?”

卻見他伸手將那盛著冰塊的玻璃碗拿過來, 而後從西裝上衣的口袋裏拿出條折的很規整的手帕, 展開後,面積挺大, 淡金的顏色,很簡單的鑲了一圈黑邊。

把冰塊鏟到裏面兜起來,在上端打了個結制成一個冰袋, 他這才托在手上, 在椅子上坐下來:“把腳放上來吧。”

顧薏往他身上掃了一圈:“放哪兒?”

男人沒再說話, 俯身直接把她的腳擡到膝上放好,輕輕脫了高跟鞋,拇指往腳踝上按了按:“疼嗎?”

“還行,沒什麽感覺。”顧薏這才明白他的意圖,搖搖頭說道。

他這麽一身西裝革履的坐在這裏,嚴肅的像在開會一樣,黑色的西裝褲上卻明晃晃的放了個白皙的腳丫,看著有點兒不協調。

顧薏抿了抿嘴,覺得這場景挺逗的,就沒去阻攔,任由他去了。

餐廳吃飯的幾桌人,目光都若有若無的投了過來,她察覺到了,反正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所以並不在乎。

腳踝一疼,被蘇恪按了一下,估計是因為之前受過傷,所以她每次傷到的都是這個位置,習慣性的就會崴一下。

“還是有點兒腫了。”他檢查了一下,得出結論。

其實輕輕一碰就能夠感覺到,那裏的皮膚明顯要比別的地方要燙,顏色也是微微發紅,蘇恪眉頭皺的更緊,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冰袋敷了上去。

“冷。”顧薏沒注意就讓他這麽按了上來,頓時被冰的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快縮起來了。

“別動。”他的聲音變得嚴厲,右手一伸,把她的腿牢牢捏住了。

目光不經意掃過那纖瘦筆直的小腿,他的嗓間有點兒幹渴似的,喉結動了動。

顧薏仍在不死心的掙紮,圓潤的指甲上,塗了紅色的甲油,越發顯得膚色白皙,腳趾此刻正一根根的縮著,腳背上細細的青筋繃起來,有種脆弱的美感。

手上的力道不減,仍舊死死的給她按著,蘇恪垂眸欣賞片刻,隨即注意到自己弟弟的目光正瞟向這邊。

臉色一沉,他回過身去:“看什麽看?你先去外面等我。”

顧薏聽他說話的語氣,就感覺兩個人關系不對,挑了挑眉問道:“你倆認識啊?”

“我弟弟。”蘇恪一邊給她按著,一邊簡短的說道。

“哦……”顧薏的目光在兄弟二人中轉了轉,長的還真有那麽一點相似,親生的。

最終把目光定在蘇洲身上,語氣淡然:“弟弟,沒關系的,又不是舊社會,不用那麽拘謹的,隨便看。”

大方的了不得。

這會兒已經適應了冰袋的溫度,她整個人就放松了不少,看著那蘇洲覺得還挺親切:這孩子做事兒的風格和她那個渾弟弟顧時笙一模一樣。

這二位一唱一和的,弄的蘇洲郁悶到不行,他是變態嗎?不過是隨便掃了一眼啊!

他什麽都沒說,轉身往外走。

這時顧薏已經感覺好了不少,閑著也是閑著,招手叫過服務生把賬結了,連帶著蘇洲那一桌一起刷了卡,然後拍拍蘇恪的手臂:“行了,放下來吧。”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上,被潑上去的酒業這會兒已經幹了,估計擦也沒有用,她嘆了口氣,準備回家再處理。

蘇恪這才把她的腳放下,冰塊已經有些化掉了,他拿過紙巾擦擦手,站起身:“你先在這兒等等我。”

外頭蘇洲等了好一會兒,這才看見哥哥從樓上下來,出了旋轉門徑直向他走來。

“哥。”他縮了縮脖子,打了聲招呼,還是有點兒心虛。

“你今年多大,自己清楚嗎?”蘇恪站定之後,冷冷的開口。

“二十,二十歲。”蘇洲低下了頭,也不知怎麽了,他在家裏連父親都不怕,可就是怕這個比自己大了十多歲的哥哥。

“二十歲你該幹什麽?是該好好在學校上學,還是該出來相親?”蘇恪繼續問他。

“哥,這不是我願意的啊,是媽媽非逼我來的,我不來她就一直在耳邊叨叨叨叨,我聽著煩啊!”蘇洲很機智如的避開了另一個話題,選了個稍微好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