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搬遷(第2/3頁)

薛明芳離開前倒是對肅王露出個詭笑,涼涼地道:“泰粟和我們可是年年都打。肅王,你和他們來往,還是小心著些吧,可別不一小心就攤上什麽裏通敵國的事情。”

說完,也沒等肅王做出反應,徑自轉身跟上前方幾人。

肅王頂著黑裏透紅的臉站在原地,看西弗然的人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感覺自己這趟就像是專程過來給人嘲諷似的。

他狠狠瞪一眼辦事不利的手下,甩袖而去。

葛西爾和伊落都上了白殊的馬車,還勉強能坐下。

白殊道:“我住的院子下午便能收拾出來,那裏寬敞,你們人不少,就住那裏吧。”

伊落忙推辭道:“怎麽能占你的院子,隨便找一處給我們就行。”

白殊擺下手:“我本來也是要今日搬去另一處,正趕巧而已。”

伊落這才應下,幾人說說笑笑著回上景宮。

馬車路過永樂坊那家高消費酒樓,白殊恰在這時望向外頭,又看見平川王的兒子謝浩走進酒樓中。

他轉頭的時間有些長,薛明芳留意到,也跟著看出去,哼笑一聲:“那小子又來幽會啊。平川王好不容易湊上銀子補了稅錢,他家裏估計得兩三年才能緩得過來,他花起錢倒是絲毫不心疼。”

白殊跟著一笑:“投資嘛,總得舍得一點,不然怎麽把小娘子哄到手。”

白纓兒隔三差五就去酒樓和謝浩幽會,這事已經被白遷探得,白殊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了。

白殊也就是個看戲心態,說過兩句便轉開話題,聊到吃食上,葛西爾還表示今晚要親自烤肉當謝禮。

*

謝浩這段時間心情都不錯。

在他近一個月的努力下,白纓兒已經和他交換定情信物私定終身,剩下的便是說服齊國公推掉高家的婚事。

白纓兒很憂心,一直說那恐怕很難。

謝浩倒不覺得。大不了,他們兩人傳出點什麽事,白纓兒也就只能嫁給他。

大煜雖然對貞潔不是特別看重,但女子婚前失貞還是會引人非議。只要鬧得朝野盡知,至少高家迫於臉面必不會再定親,別家但凡要臉的也不會再上門求娶。

謝浩先前一直沒提這辦法。他要讓白纓兒承受足夠大的壓力,讓她絕望,她才會配合自己的計劃。

現在,他感覺時機到了。

白高兩家會在十二月正式定親,那千秋宴上便是他最好的機會。

他仔細制定了一套計劃,還反復斟酌過該如何勸說。

今日,他一定要說服白纓兒同意。

謝浩走進酒樓,信心滿滿地推開廂房的門。

下一刻,他的笑容卻僵在臉上。

坐在裏面看著他的人,不是白纓兒。

是白泊。

謝浩只覺背上一片冰涼,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卡住。他僵笑著,聲音都變了調:“齊、齊國公……”

白泊笑得很慈祥,如同憐愛孩子的長輩,溫聲開口:“大郎進來,關上門。”

謝浩想走,腳下卻邁不開步子。這時,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兩個小廝抓住他手臂,架著他帶進廂房中,再退出去關上門。

白泊的聲音依舊溫和:“其實,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呢?與其逼著自己做小伏低地哄大娘,不如直接來找老夫。只要你替老夫辦件事,老夫也不是不能偏向平川王。”

謝浩猛地瞪大眼睛。

一個時辰後,謝浩腳步虛浮地走出酒樓,一副失魂落魂的模樣。

過得一盞茶,白泊的馬車從酒樓後院中駛出。

又過片刻,白遷從酒樓對面的茶樓裏出來,尋了輛馬車鉆進去,吩咐車夫去東市。

*

白泊疑似與謝浩密談的消息,在下午傳到白殊手上。

搬住處雖然頗為麻煩,但那也是下邊人的事。白殊和知雨吩咐好一應詳情,自己照舊是吃過午飯便在謝煐的隔間裏午睡,起床後參加下午的議事。

剛議完江南出現史更漢形跡一事,薛家酒肆的夥計就送來了白遷的消息。

不過白泊可不是渾身漏洞的白纓兒,白遷並不敢跟進酒樓中,只能從他和謝浩前後進出酒樓的時間,以及謝浩離開時的狀態,來猜測兩人見過面。

薛明芳奇道:“白泊是去收拾女兒的小情郎?感覺不像他會做的事啊……”

張嶠接道:“的確不像。如果他要斬斷那兩人的聯系,只要將女兒關在家中,再讓齊國公夫人去找平川王妃談就行了,沒必要自己去見謝大郎。”

謝煐側頭看向白殊:“你怎麽看?”

白殊擡眼掃過眾人:“白泊這個人,你們不要指望他對自己的孩子會有親情。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是可以利用來達成目標的工具。他對我不聞不問二十多年,對白廣和白纓兒也沒好多少。他夫人和那兩個孩子,不過是他蒙蔽外界的障眼法。”

畢竟,從白泊的目的來看,不管他成與不成,那兩兄妹下場都不會好。他若敗了,兩人跟著被殺;他若成了,兩人也只會是棄子——那兩兄妹的外祖母可是本朝公主,他們體內都流有大煜皇室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