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2頁)

“這位……舉人,您沒事吧?”士兵問道。

這數九寒天的,許清元真是被凍的不輕,幸好觀察過士兵巡邏的節點時間,否則真要出事了。

她伸手指向旁邊草地裏的一塊玉佩,隨後裝作再也支撐不住的樣子,虛弱地昏倒過去。

許清元閉著眼睛,一邊凍得想趕緊烤烤火,一邊擔心著士兵是否發現了玉佩,可千萬別讓她忙活一陣白受罪。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應該是被擡回了自己家,月英提前打點好的郎中如願給她下了身體受寒,再難生育的診斷證明。

晚上許長海回到家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令他眼前一黑的消息。

許菘之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雖然事情如計劃中一般進展,但走到這一步,他還是忍不住顫抖害怕。

“父親,我不是……”他剛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一二,卻沒想到許長海根本不聽他解釋。

“啪!”許長海狠狠地甩了兒子一個耳光,看著他的眼神裏全是痛恨,“我沒有你這麽混賬的兒子,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看見你!”

許菘之捂著臉崩潰大喊:“父親,我是您至親骨肉啊!姐姐又沒有怎麽樣,為什麽您這樣對我!”

“沒怎麽樣?”許長海氣的腦袋發疼,怒喝道,“你姐姐再也不能生育後代,你讓我以後指望誰?指望你這個廢物嗎?”

“我不是廢物!”許菘之聲嘶力竭地辯解,“父親,我才是您唯一的兒子啊!姐姐沒有後代怕什麽,我還可以有後代!”

“我寧願從來沒有生過你這麽不成器的兒子。”許長海面色嚴峻,眼神冰冷,許菘之瞬間就明白父親說的是真心話。

“來人,把他關到自己房中,一年不準出入。”許長海雖然恨得牙癢癢,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

他需要兒子生下繼承人,為此不但不能打他,反而要好好養著他,唯一的處罰手段只有關他禁閉。

月英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不敢出聲。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即使是這樣,也比讓兒子入贅別人家的好,只要在許家,只要他還有用,他就還是二少爺。

大冷的天跳進冰冷的河水中,雖然沒呆多久但也是很夠人受的,許清元結結實實感冒了一個多月,但即便如此,只要能從床上下來,她還是堅持每天去書院進學。

而她越優秀,許長海就越痛苦,對許菘之也越痛恨。但到最後還是得為了後代好吃好喝地供著他。許長海活生生被氣病,跟衙門告假三天才緩過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

從此,許清元的婚事在許長海這裏變成了一個禁忌,無論官媒私媒無一不被掃地出門,許清元的婚事終於徹底不了了之。

昭明二十四年二月,三年一度的會試即將開考,全國各地最優秀的讀書人匯聚郢都,太多的人才,讓解元的身份都顯得不那麽精貴了。

據官方統計,今年會試參考人數約為一萬五千人左右,而這些歷經幾番考試才能脫穎而出的舉人中,也只有二百名左右的人才能考中進士。

這個數字許清元都不敢細想,要不然輕易就會被百分之一的取中率嚇退。

整個許家如臨大敵,每個人待許清元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什麽問題。有天晚膳的時候許清元不小心被魚骨割破手指,許長海當即就罰了廚娘一個月的銀錢。

如果這次真的能一舉考中進士,她在許家的地位簡直無人可以匹及,她也能順利獲得自己想要的一部分自由。

二月初八,許清元與晉晴波相攜而行,共赴會試。

會試一共三場,初八入場,初九開考第一場,十二考第二場,十五考第三場,考生直到十六日才可出貢院,也就是說,她們這一次要在寒冷的貢院整整呆上九天。

值得一提的是,臨安郡主也參與了今年會試,她沒有帶任何隨護、行使任何特權,像個再普通不過的舉人一樣,與其他考生一同進入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