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第2/2頁)

天都大黑了皇帝還等著,這是多大的面子。

可沒人敢讓皇上等,不管勸通沒勸通,反正陶小姐是被團團圍住,再沒有尋短見的機會了。

結束了這一場鬧劇,皇上只說看好陶小姐,別再出什麽差池,便回了皇宮。

很難說這是在給誰沒臉。

即便陶小姐情況緊急,許清元也沒被擱置後處理,在安排下甚至硬是分出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郎中先幫她處理傷口。

“學士大人切記不要碰水,忌口辛辣之物,如此十余天後就可痊愈了。”

點點頭,表示記下注意事項的許清元起身跟其他賓客離開了張府。

許家車夫說方才跟別家撞了車,馬車裏有些亂,公主便請許清元共乘一車。

放下門簾,清瓏公主拍了三下胸口,劫後余生般道:“幸虧我覺得袁業行事有些蹊蹺,提前把這事跟你說了,不然今晚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

接著又恨恨道:“虧他也跟著你讀過那麽久的聖賢書,這種手段也使得出來,真是,真是……”

真是下作又狠毒。

打蛇打七寸,公主的存在對於許清元來說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張聞庭深深懂得這一點並想利用汙蔑公主清譽給予她們毀滅性打擊。

公主作為當事人自然更恨,她這麽一個好脾氣的人居然也說道:“怎麽給他點顏色瞧瞧才解氣。”

許清元冷笑:“他以為勝券在握,其實哪裏用得著我們出手,他早晚把自己玩死。”

“我檢查了洞房裏面的東西,沒有找到麻黃等物,不過人多眼雜,也可能有所遺漏。”公主又道。

“在他的地盤,想要辦的不留痕跡還不容易?比如說把麻黃放在交杯酒裏,正常人飲下無事,但這卻能令陶小姐發病,我們又如何能查清。但是他敢選擇今晚行事,一定做了萬全的準備,陶小姐這一遭不是偶然,是必然。”許清元掀開簾子,見馬車已經快到家,便住了口,與公主告別。

京城中人人都在猜測這件婚事該怎麽收場。皇帝的態度似乎是要看張聞庭自己的意思,而張聞庭當晚雖然承認過陶小姐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事後也可以說是權宜之計。

次日一下值,許清元便徑直去了張聞庭府上,沒有邀帖、沒有帶路人,她肅著一張臉大步邁進張府。

門房認得她,不敢阻攔,只能快步跑去向公子報信。

無視了正堂兩個守門待命的小廝,許清元轉身坐在首位,擡首正視著前方,靜候來人。

很快,張聞庭便孤身一人前來會見,他先行學生禮,笑著問道:“老師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坐。”一改來路上兇的像是要吃人一般的表情,許清元這會兒倒是還能假模假樣地笑出來,“新婚大喜啊,張都尉。”

“老師特意趕來恐怕不是來道賀這麽簡單的吧?”張聞庭一撩袍子坐在許清元旁邊,雖然陷害公主未能成功,但是他卻泰然自若,似是並不在意。

看他這副模樣,許清元便猜測出他昨晚舉動的真正目的恐怕不只是讓公主身敗名裂,也有劃清界限,向她們宣戰的意思。

“雖然我一貫討厭那些仗著資歷對後輩指指點點的人,但是你今日所作所為真是叫我不當一回自己討厭的人都不痛快。”許清元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他,擰著眉輕笑道,“為了達到目的你居然使得出這種下賤的手段,你但凡敢安個罪名到我和公主頭上我都高看你一眼。即便拋開陰毒的手段不提,你以為無論成功與否都代表完成了那人的指示,從此穩坐釣魚台了?殊不知你眼界狹窄手段卑鄙還不能成事的舉動才讓那個人更放心用你,不是因為你的態度堅決,而是你蠢得讓人放心。”

一串連珠炮下來,任是再好脾氣的人也難免動氣,張聞庭更是氣白了一張臉,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瞪著許清元想罵回去,但看到對方那冰冷威嚴的眼神,想到兩人的身份,又底氣不足地坐了回去。

他盡量避免直視對方,寒聲道:“老師要是來說這些無用的話,就請快些離開吧,學生廟小,盛不了老師這尊大佛。”

還是道行太淺,心理素質弱的人總是要受氣場強大之人的影響,許清元說完只覺得神清氣爽,而張聞庭卻要翻來覆去思慮考量許久。

“好。”許清元展眉一笑,“你是好話賴話都不肯聽,既然如此,那以後我也不必有所顧忌,不就是想跟我們勢不兩立嗎?昨天內裏情由除了寥寥幾人誰能看得出來?還是由我來幫你達成目的,你好好等著看吧。”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