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4頁)

“若是真的說起來,倒是你更寬容我一些。”她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想起二人的這段時日,身側人待自己的確是不錯。

話落,沈臨川側身,與她幾乎貼面,呼吸灑在她的額上,呼吸著她身上的暖香,柔聲說道:“你的手足容易冰涼,若是我抱著你睡,你起碼暖和些。”

施玉兒一咬唇,將被子一扯,壓低了聲音道:“你想都別想!”

她就知道沈臨川不懷好意!

話落時,施玉兒清楚看見沈臨川的面上浮現出一絲黯然,他似乎很失落,然後開口問道:“你換潤膚膏了麽?很香。”

“換了,”施玉兒將自己胸前的衣裳捂緊,覺得就算是隔著軟枕他的身上的熱意也源源不斷傳來,不由得有些慌亂,“你快睡,別和我說話!”

“好。”

話落,沈臨川便乖巧地閉上了雙眼,施玉兒一時間有些愕然,她望著眼前人俊美的容顏,從他濃黑纖長的睫再到高挺的鼻,薄薄的唇……

她心中一亂,忙轉過身,抱著被子睡覺。

今日身側的呼吸聲很亂,過了許久才平穩下來,沈臨川緩緩睜開眼,然後將軟枕抽出,熟練地貼上她的後背,心中暗暗怪自己著急,以為她睡了。

想起懷中人今日說的一番話,他頗有些忍俊不禁地親了親她的發頂,深嗅她身上的馨香,覺得她可愛至極。

其實他每日寅時過半就醒了,之後的覺都很淺,故而施玉兒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是被他抱著睡覺。

但是這樣又何妨,沈臨川攬住她的腰肢,眸中劃過一絲得意,這叫兵不厭詐。

施玉兒的身子又軟又滑,沈臨川喉頭稍稍的滾動了一下,將她又擁緊了一些,然後貼近她的面頰,在她的側臉上啄了啄,似乎覺得不滿意一般,他頓了一下,然後將她的手指分開,與她十指相扣,鼻尖嗅她頸間的香。

他覺得自己此時應當與那些登徒子沒什麽區別,沈臨川心中微微赫然,又開始找理由說服自己,他和施玉兒是有過夫妻之實的,可以算作是夫妻,他抱自己的妻子,難道還有錯麽?

答案自然是無錯。

心安理得之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來,動作很輕地將懷中人翻了一個身,讓她面對著自己,施玉兒下意識便順從地摟住他的腰,往他懷中擠去,清淺的呼吸灑在他的頸間。

她的秀眉輕輕蹙起,腰肢有些不適地動了一下,想推開那硌人的物,卻被抓住雙手,沒一會兒又睡熟了過去。

沈臨川的額間有些輕微的細汗,他頗為無奈地親了親施玉兒的手掌,掌放在她圓滑的肩頭,眉間緊蹙著,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將懷中人松開,默默起身只著單衣走到院外,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夾著一身雪回屋。

十二月十六,天光晴朗。

施玉兒今日醒的很早,她醒時往身側看了一眼,卻發現有個圓滾滾的小娃娃睡在自己的枕側,身上熱乎乎的,她一驚,忙坐起身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玉麟。

小奶娃娃睡得臉頰通紅,小嘴無意識的咂著,鼻間發出輕輕的奶哼聲,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般。

施玉兒笑了笑,將他抱在懷裏抱了一會兒,然後才穿衣下床洗漱。

玉蟬在院子裏堆雪人,見她出來,忙喊道:“師娘好!”

施玉兒見那雪人堆的小小的一個,還有鼻子有眼的插著一根胡蘿蔔在鼻子上,她不禁嫣然一笑,摸了摸玉蟬的頭,問道:“今日怎麽來玩兒了?”

“是、是玉麟,他吵著要來……”玉蟬有些臉紅,不打算說是自家爹為了和沈夫子套近乎將玉麟和他送過來的,於是支支吾吾地說道:“二弟和娘親去了外祖家,我不放心三弟一個人過來,我就陪著他來了。”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玉麟來時就連睡都沒睡醒,他爹將他們倆丟在這兒就跑沒影兒了,還是沈夫子說把玉麟放過去和師娘一塊兒睡,將他們留在了這兒。

其實他始終不太明白,沈夫子究竟是有多好的學問,為何爹娘都如此尊敬他,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隱士高人麽?

他小小的腦袋始終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

“原來是這樣,”施玉兒點了點頭,左右望了一圈,沒見到沈臨川,於是問道:“你可有見到你沈夫子在哪兒?”

“沈夫子好像出去了。”

聞言,施玉兒也不再問,而是望了眼天色,拿了包糕點出來給玉蟬吃,然後去給幾人做飯。

斜橋巷旁,柳樹下。

王碾將手中的信件一一過目,然後面色嚴峻地說道:“下官竟不知有此事,他們實在是膽大包天!”

他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雖說他和眼前人已經相識一段時日,但如今再看,便覺得京中傳聞果然不假,沈相當真是白鶴般的人物,且不假辭色,就算是來了此處,也將濟州的一些事查的幹幹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