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施玉兒被緊擁在懷中, 側首時,能看見沈臨川修長的眉緊蹙著,額上布滿豆大的汗珠, 見她望來,於是擡手將她的眸子遮住, 輕啄她的唇瓣。

唇齒相碰間盡是甜意與柔柔的熱氣。

沈臨川愛極了她, 從前是這樣,現在能看清了之後反而陷的更深, 他輕捧著懷中人緋紅的面頰,輕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快活麽?”

他的聲音低啞, 好似含著無限的引誘, 誘著她陷的更深些。

“快活,”施玉兒不敢說什麽反駁他的話, 怕他非要得出一個答案來, 她的額上盡是細汗, 聲音軟的快要滴水出來,細細喘息著又好似求饒說道:“但我太累了。”

“乖玉兒,”沈臨川愛憐地摸了摸她額上的碎發,柔聲道:“這樣試試就不累了。”

她已經快要暈死過去,不住地細顫著, 見他又要俯身而上, 忙哭訴道:“不行了,你放過我吧, 我快累死了。”

“你不喜歡麽?”沈臨川擰眉似乎在沉思般, 他望了眼身下人嫵媚的模樣, 將她濕透的發拂開, 面上有些疑惑, “你不是覺得快活麽?”

就算是再快活的事情施玉兒現在也受不住了,她的眼角滑下一顆淚來,忍不住錘了捶他的胸前,嗚咽道:“你一回來就欺負我……”

她一哭,沈臨川便軟了心腸,連忙將她的淚擦拭,親了親她的臉頰,柔聲道:“不來了不來了,我打水來為你清洗。”

施玉兒紅著眼轉過身去,她現在腰間腿間都痛的要命,她知道哪怕這人今日放過她了,明日晚上還是照樣囂張,怎麽他有這麽好的精力,一連兩三次不覺得累麽?

清洗過後,如從前般,沈臨川將她擁在懷中,一直聽著她的聲音漸漸平緩了,才將手伸進她的衣內圈上腰際,在她的腮上親了兩口,然後也滿意地闔上了眸子。

盡管今晚未盡興,但到底來日方長,不能將他的玉兒嚇到,萬一之後不讓他親近了,那便是得不償失。

這廂小夫妻二人小別蜜意柔情,隔壁王州趴在墻角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還以為是那個小寡婦藏了男人,可是誰曾想是那個瞎子回來了,而且瞎子好像不瞎了。

總之他的一腔美夢算是泡了湯,邊想著,他愈發氣的牙癢,最後怒氣沖沖地回了房。

清晨,雞鳴方起,沈臨川便睜開了眼,他下意識地想要掀被下床,卻發覺自己的懷裏有一嬌軟美人,他這才記起來,自己已經從京中到濟州來了。

施玉兒睡得很香,因為累極了的緣故,她的眉間輕蹙著,緊貼在沈臨川的懷中,左手抱在他的腰際。

沈臨川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一時間失了睡意,也不舍得將她鬧醒,於是便將她擁在懷中借著昏暗的光細細端倪著。

他的指從她的眉間慢慢往下,先是眼再是鼻唇到小巧的下巴,沈臨川的指輕揉著她的唇,然後往內探了進去,一直到施玉兒有些不滿地嚶嚀了一聲,才抽出。

他的唇角勾起,將施玉兒的臉捧起吻了吻她的唇,掌摩挲著她的腰肢與肩,眸中滿是喜愛。

這就是他的玉兒,他的妻子,他幻想過無數次施玉兒的模樣,可是在見到她的那一瞬,沈臨川覺得,任何幻想都是假的,只有玉兒真真實實站在他的身前的那一刻,那才是真的。

開春後原先院裏的青石板縫隙都生出野草來,小小的一根,從兩塊石磚的交接處破出,根系不知蔓延了多遠,施玉兒鏟過好幾次都未能將其根除。

在雜物間旁有拉出的晾衣繩,中間用兩根捆起的竹竿支著,上面掛著二人洗凈的衣物,蛋黃偶爾頑皮,會從檐上蹦下,將衣裳拉到地上去。

暖陽斜斜射入屋內,施玉兒睜眼時便見著房門大開,陽光似乎微醺,而沈臨川則坐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翻閱一本書籍,他只要一擡眼便可以望見屋內熟睡的人。

他的眸子低低垂下,端坐在椅上,一只修長的手正將書籍的一頁翻過,眸光隨之微微移動,寒光點點藏於眼瞼之中。

施玉兒此時還未睡醒,她的腦中尚且有些混沌,她半睜著眸子,一雙皓腕搭在枕上,小腿也露在被子外面,白皙引人注目,她輕輕地嚶嚀了一聲,嗅見被間甜膩的氣味,想起來二人昨晚做的事情,下意識地便將自己的頭用被子蒙上,有些羞得慌。

她只露出一雙眼來偷偷瞧院裏的人,沈臨川擡眸便見到她如此嬌俏的模樣,於是將掌中書本放下,輕扯唇笑了笑,問道:“醒了?”

“醒了。”施玉兒強裝鎮定,掀開被子想要起身,卻見他眸光陡然幽深,不由得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發現自己的裏衣敞開,肚兜的系繩松松垮垮系在腰間,似乎馬上就要落下。

她的肚兜皺皺巴巴一看便是受了不少摧殘,施玉兒將衣裳合攏,忍不住瞪他道:“不是眼睛沒好全麽,你莫不是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