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第3/4頁)

午時的太陽還是有些熱。

施玉兒四肢無力,她躺在貴妃椅上隱約覺得小腹有些墜痛,思及自己來月事前都會如此也不再管,只要霧蓮幫她備好月事帶。

溫養身子和補氣血的藥她一直喝著,想來這次也不會太難受才對。

施玉兒迷迷糊糊的眨著眼,不消一會兒便半夢半醒的快要睡著,霧蓮進來時動作很輕,手裏還拿著一封信件,見她睡著,又悄悄退了出去。

這一覺她便睡到了傍晚,接過霧蓮信件時她還有些未睡醒,待看清是沈臨川寫來的信後才困意全消,忙不叠將信紙拿出。

信的內容很簡單,不過是叮囑施玉兒一些事情,淺淺訴說了一下他的近況罷了,除此之外便沒有旁的。

信紙上有一股熟悉的墨香,施玉兒看完後便將信又好好收起,知道沈臨川也記掛著自己,初來此地的不適應也少了幾分。

許是這兩日在路上實在是太累了,她在自己的院子裏睡了許多日也沒感覺好一些,但是日日同府裏的丫環聊天說話,倒是知曉了不少府裏如今的情況。

原來沈臨川是真的沒騙她,沈家的確無納妾之人,如今的幾位叔伯都是嫡親的親戚,再往上一些叔祖都是同一脈分下來的,只是他們現如今都不在府內,二叔是如今太原城內的知府,三叔則在外經商,旁的一個姑姑在娘家未歸。

沈家不如其它旁的世家大族一般覺得商人市儈,反而每一輩中都有一位深諳經商之道之人,在沈臨川這一輩中,若是論官職則是他坐的最高,握權最大,旁的幾個堂弟次一些但也身居要位,但論經商,卻是別有說法。

沈家之內關系也和睦,幾個父輩都是老太太親自教養出來的孩子,如今亦是都來往密切,掌家人是沈父一脈,他原先在京中屬先帝麾下,長子入仕後便歸鄉料理起了家族事務。

說起這樁事時,霧蓮還感慨沈父如今的掌家能力都是同沈二叔學的,畢竟當年大哥在京中任職三弟在外經商,獨在太原的沈二叔只能擔起哥哥的擔子,將這個家代管了十幾載,可謂是任勞任怨,與沈二嬸將上下都照料的極好。

“那的確是好,也不會因權利落於旁人之手而有紛爭,”施玉兒聽後更加覺得沈家有大家風範,忙央著霧蓮再多說些,“你再多說些,我還想聽。”

“這也是奴婢從前聽夫人他們講的,再說了,本就是自家親兄弟,血溶於水,沒什麽好爭的,”霧蓮又重新溫上一壺茶水,讓她喝下,說道:“您在院子裏睡了好幾天了,今日不如出去走走?”

“等我將信寫完。”

施玉兒一邊聽霧蓮說著趣事兒一邊在給沈臨川寫信,也沒寫什麽別的東西,就是自己在太原的一些趣事兒,比如老夫人送來的兩只小鳥兒、沈母前幾日令人給她打的頭面,她新學的一些繡帕子花樣等等,都寫了上去,滿滿當當寫了三大頁紙。

她可不像沈臨川一樣只說那麽幾句話,她幾眼便看完了,都不夠再期待一會兒,等到最後一個字落筆,她將宣紙用指拈起然後吹了吹,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脖子才將信折起來放進信封裏交給小廝寄出去。

霧蓮也將出府令牌和帷帽拿來,二人先知會了一聲沈母,才出門。

從沈府的東側門出去,再走半刻鐘便是繁華又熱鬧的街道,此時已經傍晚,許多小娘子有人作伴都未戴帷帽,提著籃子與友人言笑晏晏。

施玉兒看的眼熱,便也可憐巴巴央求霧蓮讓她也將帷帽取了,“你瞧旁人都沒戴,我也不願戴著,熱熱的還不透氣,你又會武功,定然可以保護我,咱們就將這帽子取了吧。”

進了太原就相當於是進了沈家的地盤,霧蓮幫她將帷帽取了,交給隨行的人,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在太原可以不戴,但若是回京,您可不能再這般,記得麽?”

“記得,我都記得。”

太原路邊小攤上賣的吃食和小玩意都與京城不一樣,此時正是吃蟹的時候,茶樓裏賣的蟹黃包子二十個銅板一個,有些貴,但是很香,施玉兒買了兩個,一個給霧蓮,一個自己吃。

二十個銅板沒白花,包子有拳頭大小一個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一撕開便有油亮噴香的蟹黃汁湧了出來,令人食指大開。

但最後施玉兒只吃了半個便被霧蓮奪去了,理由是她馬上月事就要來了,碰不得這些寒涼物。

半個蟹黃包下肚後她便有些飽,挽著霧蓮逛了半刻鐘又買了塊鹹口的胡餅拿在手裏邊走邊吃。

霧蓮面上神情有些怪怪的,她望了眼施玉兒平坦坦的肚子,又看了看有她一張臉大的胡餅,忍了忍,沒說話。

大人和夫人說施小姐開心就好。

其實施玉兒也不知道為何,她這幾日胃口格外的好,還總是嗜睡,應當是天氣要涼了的緣故,所以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