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2頁)

許流霜淡笑:“沒問題,沒意見。”

只是覺得,挺有趣的。

回去的路上,二人皆是緘默無話。

齊聿禮一貫寡冷話少,南煙則是一上車就扭過頭看向窗外,一副不想和他說一個字的架勢。

誠如他所言,她是他一手養大的,這會兒一言不發甚至連看他一眼都像是施舍的模樣,齊聿禮太清楚了。

她在生氣。

“許流霜是誠信基建總裁的女兒,霍氏和誠信基建前陣子簽訂了項目合作協議,今天是合作宴。我提早退場,正巧她要來歌劇院,順路送她過來。”齊聿禮一貫性冷心淡,解釋起來也是無波無瀾的語調。

南煙的反應更淡,若有似無地嗯了聲,便無後文。

四周的氣溫也隨著二人的對話驟降。坐在副駕駛座的助理被凍的牙床發顫,默默將前排暖氣調大了些。

夜深霧濃,城市街頭霓虹燈閃爍,點綴在黑夜裏,構成斑斕迷離的繁華。

高架暢通無阻,約莫過半小時的時間,到達齊家老宅。大門再進宅邸又是彎彎繞繞的路,齊聿禮的司機有一特點,開車穩的能去當駕校考官。彎道一多,司機就開得慢,過了十分鐘,車子終於在老宅入戶門停下。

管家迎了過來,“三少爺,老爺子和賀先生吃飯去了,估計還得兩個多小時才能回來。”眼往外一瞥,“煙小姐也回來了啊,正好前陣子送了些極品血燕過來,我讓後廚的人燉了送到你屋裏去。”

“謝謝李叔。”南煙從來不殃及池魚,溫溫然道謝。

他們在老宅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開門進去,屋子裏的花香席卷鼻息。

南煙隨手關門,坐在床邊等了會兒,房門依然毫無動靜,她才憤憤然起身,去衣帽間裏隨手扯了件睡衣進浴室洗澡。

熱水兜頭而下,沒一會兒,浴室裏熱氣氤氳。

淅淅瀝瀝的水聲,掩蓋住腳步聲,南煙驀地轉身,猝不及防被人壓在水汽淋漓的墻邊,濕漉漉的眼簾掀開,來人除了齊聿禮還能是誰?

“你就這麽喜歡悶聲做事嗎?”南煙頭發被水打濕,狼狽貼在臉畔,面容依然清麗,甚至橫生幾分難以言喻的蠱惑意蘊。

齊聿禮也不動她,雙手撐在她臉側墻上,垂眸睨她。聽到她這句話,終於明白過來。

“因為我回國沒告訴你,所以生氣?”

“算不上生氣。”

南煙不想在這種地方以這種姿態聊事情,推了推他的手,卻被他拽住自己的手腕壓在墻邊,“不是生氣,那就是在和我耍小脾氣。”

“是,不行嗎?”南煙深吸了一口氣,胸口起伏弧度明顯,“三天前我和你說我要回國的事兒,如果你也要回國,難道不應該和我說一聲嗎?如果我今天沒和齊月去歌劇院,沒有注意到停在路邊的你的車,那你是不是要接著瞞著我?”

“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確定到底哪天才能回來。”齊聿禮說,“去歌劇院也是因為知道齊月要拉你去歌劇院看演出,我打算過去接你回來,或者是你對演出感興趣,我也可以陪你在那兒看無聊的要死的演出。”

耍性子也要有個度,他解釋的足夠清晰,南煙見好就收。

她向來是個目的性很強且很明確的人,清楚的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怎麽做才能對她最有利。

“……為什麽不早說?”南煙眼睫輕顫,整個人猶如雨打過的荷花,嬌嫩柔弱,我見猶憐。

“給你個驚喜不好嗎?”

“像是驚嚇。”

齊聿禮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幾秒,而後松開她的手,手逐漸往下,手心拖著她的下頜,微往上擡,讓她沾染水霧的眼看向自己。和她在一起這麽些年,齊聿禮仍舊沒辦法否認,她的眼神很勾人,看似委屈,更似誘引。

淅瀝瀝的水往下流,砸在他的身上,沿著脖頸往下流,他頸間的喉結上下滾動,眼底一片漆黑。

“是我考慮不周,嚇到我們赫赫有名的煙小姐了。”齊聿禮壓了過來,說話時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催化著某種情愫滋生,他嗓音低啞,帶著某種顆粒質感,敲打人的理智,“要怎麽做,才算是驚喜?”

南煙不被束縛的手勾住他的後頸,踮腳,一擡一壓,她靠近他耳邊,將他的清醒碾碎,“——在浴室做。”

作者有話說:

南煙:換個地方才開心。

齊聿禮:確實是我考慮不周,原來你喜歡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