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3頁)

“我是這麽想的,您讓我和他們多相處相處,感情是相處出來的,或許過段時間,我對他們其中某一個產生了好感,再訂婚也不遲。您說對吧?”

空氣靜止,膠著氣氛劍拔弩張。

南煙等的心緒難平,心臟仿佛被掛在半空,左右震蕩,搖搖欲墜的一條線掛著心臟,稍有不慎,線斷,墜入的便是無底深淵。

“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齊老爺子的話讓南煙松了一口氣,“聿禮,你覺得怎麽樣?”

“挺好。”齊聿禮不溫不火道。

“既然這樣,你就回老宅住下吧,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有助於你和他們培養感情。”

南煙笑了下,語氣溫和從容:“在家裏見面的話,總還給我一種哥哥弟弟的感覺,這讓我怎麽轉變身份?我覺得我和他們約在外面見面比較好,可以出去看電影、看畫展、吃飯……這種單獨相處才能培養出感情來。”

齊老爺子又被她說服了,含笑著剜了她一眼:“我是真拿你沒辦法,行吧,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南煙:“爺爺您最好了。”

“這話可不能讓你奶奶聽到,她肯定得吃醋。”

齊老太太早已離世,這裏的“奶奶”,指的是南煙的親奶奶。

南煙斂眸。

齊老爺子問她:“去看過你奶奶了嗎?”

南煙:“待會去。”

齊老爺子嗯了聲,又叫齊聿禮的名字,“你今天要沒事兒,陪南煙去南家看看她奶奶,有什麽能幫的,你多幫襯點。”

能有什麽好幫的?

南家是旗袍世家,提起旗袍,人們腦海裏浮現的都是“錦瑯府”。二十多年前,南家掌門人想要融入國際市場,卻以失敗告終。其中耗費的人力物力頗多,致使南家關閉多家商鋪填補空缺。再瘦的駱駝也比鳥大,南家現在算不上是大富大貴,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旗袍流派分為四大類,蘇派、海派、粵派、京派。南煙的奶奶沈碧華是蘇派旗袍第四代傳承人,出自她手的旗袍,價格堪比國際知名奢侈品品牌的高定。

我國傳統服裝無論是從美觀的角度還是從襯托女性身材的角度,絕對不輸任何國際奢侈品品牌。

人們總會用價格定義一個物品的價值,錦瑯府的定制旗袍,將旗袍的價值升華到頂端,價格也能和國際奢侈品品牌的高定媲美。

去年沈碧華只做了一條旗袍,七位數的售價。

齊聿禮想不到有什麽可幫襯的,多給錦瑯府做宣傳嗎?錦瑯府早已名聲大噪。還是多請沈碧華做旗袍,但旗袍是女性服裝,以他介紹的名義過去定做旗袍,沈老太太估計會覺得他男女關系混亂,成天和女的勾搭在一塊兒。

左思右想,齊聿禮都想不到答案。

或許是老爺子隨口一說罷了,他沒必要太當真。

離開書房,二人心思各異地上樓。

南煙回屋後,看到淩亂的床單重新鋪過,冷不丁想起那件被她揉成一團的男士襯衣,於是轉身去衣帽間被衣服抽出來。衣服被她揉的皺巴巴的,昨晚第一次是在浴室裏,他穿著襯衣進行的,所以襯懿驊衣上還有股潮濕味。

沉默片刻,她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齊聿禮。

消息發出去的第一時間,齊聿禮就回復了:【?】

南煙:【你的衣服。】

齊聿禮:【我知道是我的衣服,但是怎麽皺成這個樣子?】

南煙:【就……】

齊聿禮:【門別鎖,我下來。】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大門被他從外推開,齊聿禮進來後,動作熟練地把門反鎖。

“你就是這麽對我的衣服的?”他背靠門板,挑了挑眉。

“誰讓你亂扔衣服,要是被阿姨看到我的臟衣簍裏有你的衣服,今天早上我們還能這麽和諧地用早餐嗎?估計剛才我們被叫進書房,談的就是我和你訂婚的事兒了。”

“南煙。”

齊聿禮冷不丁叫她的名字,冰冷的聲調,空氣仿佛凝結成冰,他本就寡冷的臉,隱約可辯陰沉寒意。

“這裏也沒別人,和我說說,你想和誰訂婚,小四,小五,還是想玩把姐弟戀和小六訂婚?”

多年朝夕相處下來,南煙發現齊聿禮的黑臉也分幾種。

一種是天生性冷,不管對誰都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一種是南煙和他獨處時,猶如春意來臨的冰面,裂開縫隙,他的冷裏透著一絲愉悅;還有一種就是現在這樣的,火山迸發般,滾燙巖漿想要把她吞噬。

不管哪種冷,南煙都不怕。

他對齊月的懲罰是克扣零花錢,對其余弟弟的懲罰也是如此。唯獨對她,這個毫無血緣的妹妹,懲罰是解開他頸間領帶,用它綁著她的手捆在床頭,身體力行地表達自己對她的不滿。

到頭來,她被要到不到的感覺折磨的掉幾滴眼淚,事情也就過去了。更遑論,有的時候,她也很享受那種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