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說起來,我聽說家主似乎認回了一個庶出的弟弟,當年跟人抱錯了,從小是在青樓長大的。”

“噗嗤,那不得長歪了,多虧了塵年哥哥心善。”

江宴秋揣手站在一旁,十分淡定,好像被議論嘲笑的不是自己一樣。

這大早起的,真困啊。

江若溪一襲白衣,好似十分驚喜地走過來,親熱道:“宴秋,你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害我們好找。”

他今天好好拾掇了一番,面上敷了粉,兩頰抹了暈紅,雖然男人這麽做奇怪了些,但他發了狠,一定要掩蓋先前被折騰的憔悴,光彩照人地站在人群中。

特地找了一個僻靜的無人打擾的角落的江宴秋:“……”

他微微一笑,仿佛從沒鬧過什麽不愉快:“怎麽了三哥,有什麽事嗎?”

這下,剛剛偷偷背後議論江宴秋的人臉色十分精彩,立即左顧右盼,大聲談笑,權當無事發生。

江若溪好像十分受傷:“我們辛辛苦苦找你半天,你怎麽這麽冷淡。宴秋,還在因為之前那點小事生氣嗎?可是二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鬧脾氣了。”

聞言,立即有人出聲道:“算了,若溪,他不領你的情,你還跟他多廢話什麽。”

“就是,來江家才多長時間,就這麽目無兄長,真是把自己當盤菜了。”

江若溪仿佛十分無奈地對江宴秋嘆了口氣:“算了,你從小不在我們身邊長大,不親近我們也正常,那你一個人多保重啊。”

看來男主的人緣十分之好,所到之處,不少人都親密地跟他打招呼。跟他抱團的那群人中,就有之前被許多人議論的那位“成濤兄”。

江成濤下巴擡得老高,相貌倒是平平,周身靈力絲毫不收斂,仿佛生怕別人看不出來自己已經凝元了。剛剛出聲幫江若溪說話的那群人中就有他。

江宴秋微笑:“三哥你誤會了。那點小事我怎麽可能記在心上,要不是三哥你記性好現在還在念叨,我早就忘了呀。都怪大哥昨天找我談心,讓我少學那些背後議論旁人的長舌怪,和背後給人使絆子的陰險小人,耍心眼都是空的,提升修為才是根本,我才一個人呆著的。三哥你說對不對呀?”

什麽叫要用魔法打敗魔法啊.JPG。

不光江若溪笑容僵住,剛剛背後議論他的那些人臉色也不太自然。

江若溪勉強笑笑:“你沒放在心上就好。大哥怎麽這麽有空,還專門和你談心,不會是你自己胡編亂造的吧,宴秋,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

江宴秋狀似十分驚訝,茶茶道:“三哥,你怎麽會這樣想呢,那你真的是誤會兄長了呀。他只是表明冷漠,實際上細心又溫暖,生怕我在家裏住得不習慣呢,我心裏感激還來不及呢,你怎麽能這麽誤會大哥呀,會傷他的心的呀。”

說完,他還感動地擦了擦眼角感動的淚水。

笑死,其實江塵年只是把他叫過去,兩個人相對無言地喝茶而已。

只是茶言茶語對江若溪格外好使而已。

眾人紛紛驚悚,這說的是誰!是那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的家主嗎!

江若溪咬了咬下唇,目露難堪,咬牙留下一句“那我就放心了”,便狼狽地走開了。

江宴秋上一秒擦拭完不存在的淚水,下一秒就轉頭。

看見“體貼又細心”的江塵年本人正站在不遠處,神色淡淡地看著自己。

江塵年:“心裏感激還來不及?”

卻沒想到,他若有所思:“原來你內心是這麽期望的,希望兄長多關心關心你?”

江宴秋:“……”

不是……你聽我狡辯……

.“肅靜。”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站在大殿中央,他聲音並不見如何洪亮,卻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他面前是一塊造型古拙的石板,刻著密密麻麻玄奧的梵文,叫人多看一眼就頭暈眼花。石板一塊圓盤狀的凹槽,凹槽裏已被經年累月的血液染成褐紅色。

“所有人,點到名後依次將血液滴在鳳凰台上。金色為最上等,紅色最為最下等。”

這是看繼承到的鳳凰血的濃度。

叫到名字的依次上去,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揭曉,比高考出分還刺激。有人緊張得手直抖,半天劃不開口子。

“下中。”

“下下。”

“下上。”

“中下。”

……

老爺爺看著血液的顏色,語氣平淡得像在說豬肉的成色。

天分這個東西是最不講道理的。

中等的已經算鳳毛麟角了,瞬間喜笑顏開,享受著來自周圍人無比羨慕的視線。絕大多數人都是下等,被老者判了“死刑”後臉色瞬間耷拉下來,蔫頭蔫腦地回到隊伍中——順帶一提,江塵年當年是上中。

終於到了江宴秋。

他十分淡定,咬開食指,擠了幾滴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