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鸞鳥相傳是上古時鳳凰的遠親,這種鳥體型巨大,智商頗低,大多只作飛行之用。

前面幾只載滿人的已經飛走了。江宴秋正好和江佑安、江若溪他們分到最後一只。

本著相安無事的原則,江宴秋選了個靠近尾巴的位置,一屁股坐下閉目養神。

韓少卿督促他,有事沒事就運轉靈力刺激拓寬經脈。

江宴秋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狐狸臉。

心狠手辣的韓老師笑嘻嘻地威脅他:“要是下次被我看到毫無長進,你知道是什麽後果哦小宴秋。”

不太想知道什麽後果的江宴秋盤膝坐下,開始勤勤懇懇地修煉。

可惜他不主動找事,事就他而來。

一道高傲的聲音打斷他:“我看你還是少費力氣了,自行煉氣又能怎麽樣,資質太差,照樣是白搭。”

江宴秋轉了個身背過他,只當沒聽見,繼續修煉。

聲音的主人約莫還是頭一次被人忽視得這麽徹底,惱怒道:“喂!我在跟你說話聽見沒有,你是聾子嗎!”

他性格高傲,脾氣也是極壞,見江宴秋不理人,就要伸手來抓他。

就在那只手即將碰到肩膀的一瞬間,江宴秋一個靈活的側身閃過,“啪”地打開那只手。

他睜眼道:“聽見了,所以呢?”

“你……真是不識好歹!”

來人相貌平平,下巴朝天,正是白日裏,被一群人眾星捧月、不斷恭維的江成濤。

只不過姿勢原因,他站著,江宴秋坐著,下巴硬要凹出這個姿勢,眼珠子倒差點瞪出眼眶。

迫不得已,江成濤紆尊降貴地放下了他的下巴:“你什麽意思!仗著自己是家主弟弟的身份,就覺得高人一等了?呵呵,我告訴你,修真界可是強者為尊,我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凝元境了,資質還是中上,就是家主也得高看我一眼。”

江宴秋終於從記憶中搜尋出來這個人。

原著裏江若溪的狗腿之一,天資很好,奈何出生低微,只是江氏一個旁支中的旁支與管事所生。因為感念男主的溫柔可親,不問出生,被洗腦了一般對男主腦幹塗地。

江宴秋銳評:腦幹缺失。

他平靜道:“還有事嗎?你打擾到我修煉了。”

江成濤不知哪根筋搭錯,被他這幅不鹹不淡的樣子激怒了:“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現在家主不在,可沒人替你撐腰,我就問你,你敢跟我比試比試嗎?”

鑒定完畢,這人確實是聽不懂人話。

江宴秋嘆了口氣,正要說什麽,卻見江若溪已經聞著味兒來了。

得,這男主應該是屬狗的。

只見他驚呼一聲:“這是在幹什麽!宴秋,我知道你初來乍到,一朝得知自己的身世,心情激動是自然的。但你也要照顧成濤兄的感受,你這樣做,外人看了還以為我們本家的故意瞧不起江氏旁家子弟!”

江成濤見他如此維護自己,感激地看了男主一眼。

媽的,好想把男主一腳踹下去。

江成濤被他說得幾乎要落下淚來,對江宴秋恨聲道:“我江成濤今天非要讓你見識見識,出生不如你們又怎麽樣!我照樣比你厲害百倍。”

話音剛落,他已經掌中運力,向江宴秋劈來。

江宴秋才剛脫離凡人身份不久,怎麽會是一個凝元期的對手。他一手撐地,上半身後撤,靈活地一扭身,避開那道掌風。

……好險。

他偏過頭,向身後看去。

他們在的這處位置本來就是鸞鳥身體的邊緣處,江宴秋躲閃完站定,腳後跟將將好挨著最邊上的尾羽。他向後瞥了一眼,百丈高空下是蔥蘢的山脈。

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江宴秋冷冷看著江成濤。

對方笑得十分輕蔑:“什麽本家弟子,也不過如此麽。”

江若溪“啊”地驚呼一聲,著急道:“你們不要打了!宴秋,你跟成濤兄服個軟,好好認個錯,這事就算過去了。”

江宴秋簡直想笑了:“我什麽也沒做,白挨一頓打,反過頭來要跟挑事的道歉?”

焦急的男主轉頭對江成濤道:“好了好了,教訓宴秋你意思意思得了,不要動真格呀,免得傷了同族和氣。”

江成濤冷笑:“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今天這個錯,我非要他認不可。”

話畢,他抽出佩劍,欺身上前。

作為回歸家庭不過月余的江宴秋,自然是什麽佩劍裝備也沒有的。他凝神看著江成濤的動作,狼狽躲閃,不多時,袖口前襟上就被刺得絲線崩裂,十分狼狽。

江成濤笑容越發成竹在兄,攻勢也愈發淩厲。

只是數道靈力打出,劍氣掃過,有的不小心打中了鸞鳥。

鸞鳥吃痛連連,不時發出憤怒的啼叫。

即將把江宴秋逼入死角,獲得勝利的江成濤自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