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江宴秋真的很無語,也是真的很無奈。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給自己點上一整排蠟燭。

“之前在凡間的時候不小心被魔宗擄去,給少宗主的心上人放血救人,後來僥幸逃出來了。”他言簡意賅。

卻也句句屬實。

沒想到,聽到這話,宋悠寧臉色更難看了:“放血?師弟你……魔宗怎麽敢!”

怪不得。

怪不得直到現在,江宴秋偶爾還會一副弱不禁風、病懨懨的樣子。

血乃修士精氣所在。

原來是那時候就傷了底子!

相凝生弱弱道:“江道友,既然是你被放血,對面那蕭、蕭——蕭少主,怎麽、怎麽這幅樣子,活像他才是債主,你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辜負了他一樣。”

江道友本人還沒怎麽樣呢,甚至堪稱平靜,蕭無渡就已經一幅要死要活的樣子了。

這也太詭異了。

江宴秋也很想知道。

明明血也放了,人也救了,老狗逼現在擺出這幅大怨種的樣子給誰看啊?

與師玄琴交手的蕭無渡看起來快瘋了,他硬是停下,被師玄琴幻突然變得無比堅硬的白綾捅進身體。

他卻似不知避讓,也不知道疼般,不顧一切地朝江宴秋嘶吼:“江宴秋,你是我的!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你不是說愛我,哪怕做替身,也要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嗎!你憑什麽食言!”

江宴秋捂著自己側腹的傷口,簡直要被蕭無渡氣得二次吐血:“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我都已經、不,差點被你害死了,你還說我食言?你沒事吧蕭無渡?”

蕭無渡硬是拼著被白綾捅進更深處,傷口撕裂擴大,也要更接近他一寸,赤紅著雙目:“我當時沒有想過要你死!我沒有!我讓人把你帶下去,只是讓他們把你關起來,循序漸進地放一點點血而已!”

尼瑪!這不是更不是人了嗎!

師玄琴抓住破綻,毫不猶豫地在蕭無渡的身體中翻轉白綾,差點攪出一個血窟窿:“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小鬼頭,你堂堂魔宗少主,殺個人而已,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蕭無渡轉頭,用一種無比陰鷙殘暴的眼神盯著事不關己的師玄琴。

他空手,抓住了那條白綾化作的利刃。

然後絲毫不顧自己的掌心被割破,鮮血滴滴答答地墜落在地,硬生生將其拔了出來。

恐怖的,屬於伏龍境的靈壓在他身上節節攀升。

他一字一頓,怒氣極盛:“我跟江宴秋之間的事,關你什麽事!”

辟邪在他手中不斷低鳴。

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絲毫不顧及自己受的傷,只要能將敵方置之死地,刀架在脖子上,他都能眼不眨一下。

暴烈的靈壓和魔氣在此方空間激烈相撞,整個空氣都動蕩一片,無數樹木磚石被連根拔起,席卷到半空。

這個層次的過招,其余人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哪怕只是不慎卷入,一個不小心都要被撕成碎片。

師玄琴在現世蘇醒前,修為當然遠遠不止伏龍境。

但他畢竟千年前被重傷封印,虛弱到甚至需要偽裝成魔魅,潛藏在何府等待時機。

蕭無渡這不要命的打法,竟然也跟他打個平手。兩人不相上下,身影在空中戰至一處,一擊之後,又瞬移到別處,打得天昏地暗。

江宴秋捂著傷口,蒼白著臉,扯扯相凝生:“走,我們快走!”

他一臉嚴肅,義正言辭:“他倆打成一團就讓他倆打去吧,咱們趁這時候快跑!”

相凝生:“!”

對啊!

一不小心代入剛剛的愛恨情仇,他一個激動,差點為師玄琴搖旗呐喊了。

江宴秋心中默默對“小琴”說了聲抱歉。

我們會永遠銘記並感激你的恩情的,小琴!

宋悠寧和相凝生一人抄著他一邊胳膊,飛快遠離這片是非之地,背後是師玄琴和蕭無渡打得天崩地裂的亂石飛沙。

然而,好景不長,蕭無渡那瘋狗一樣時靈光時不靈光的腦子很快發現了不對。

人呢!他的宴秋怎麽跑了!

他暴虐地看了師玄琴一眼,不再與對方糾纏,而是運轉魔氣,火速朝著江宴秋而去。

終於。

終於找到了。

他要把這個人鎖起來,鎖在魔宗最陰暗、最嚴密、永世無法逃脫的地底。

用厚重的鎖鏈捆住他的手腳,穿透他的琵琶骨。

這樣才能讓江宴秋……再也無法離開他。

這次,無論什麽,也無法讓他們分開!

師玄琴被他甩開一秒,又很快纏鬥上去。

他傲然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你的對手可是本座,這時候敢分心,小心喪命。”

蕭無渡卻絲毫不理會他,拼著一只手被卸下,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不自然地垂下,也要趕到江宴秋身邊把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