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催婚

沈清梧的心情高興起來,在書院裏他還是沒有直接叫出“柳郎”,反而半遮半掩的叫柳應渠為柳郎君。

柳應渠站在一處,就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你身體怎麽樣了?”沈清梧先找了個話題。

柳應渠走了一步,正好在大榕樹下,他道:“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沈清梧有點心虛,他這幾天才沒有擔心柳應渠的身體,就是想著見他,把他生病的事忘記了,看見柳應渠的時候才想起來。

“你帶我到處轉轉,我還是第一次來。”沈清梧低著頭踢了踢路邊的小石頭。

柳應渠覺得自己就像是那路邊的小石頭,他也是第一次來書院,不知道書院有什麽值得看的。

“那我們沿著小路走走。”柳應渠站在沈清梧旁邊,心裏有點奇怪,因為沈清梧悄悄的挪動步子,跟他靠近了些,他甚至能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柳郎,你這幾天怎麽沒來找我。”沈清梧踩在石板橋上,側著頭去問。

“我在家讀書,今天才來書院。”柳應渠含糊的說。

“那我們真有緣,我今天一來書院就撞上你了。”沈清梧笑著眼眸彎彎,皮膚在陽光下更白皙了,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眼下的黑痣有些晃人。

柳應渠本來心裏的尷尬散了許多,這樣一看沈清梧也是十八歲,他還比沈清梧大一歲。

“我爹這幾天又在催我成親。”沈清梧跟自己的情郎抱怨,然後他疑惑的看見情郎低著頭在咳嗽。

“還是太早了。”柳應渠委婉道。

“也不算太早。”沈清梧嘟囔一句。他小時候在一起玩的閨中好友馬上就要嫁人了,還邀請他去喜酒呢。

他十八歲本來就是縣裏的老哥兒了。

他就是饞了想有一個單獨的家,而且看柳應渠也還可以,他才想著。

在清水書院裏的景致還是有些看頭,正是讀書的時間在書院裏沒多少晃蕩的人,還是有零星的幾個人在書院裏混日子。

“我看見了什麽?書院裏有一個哥兒。”

“這有什麽,院長家的哥兒不就在這裏嗎?”

“放你的屁!我說的是沈家的!那個沈清梧!”

“他來幹什麽?哪個書生受得了他。”

沈清梧的大名他們可知道,再加上有那麽一個舅舅,誰不知道,娶了他就娶了自己以後的前途,不過有風險,除非你能裝一輩子的正人君子,不然沈清梧才瞧不上。

不納妾不限制自由,還有七七八八的條件,聽著腦子都大了。

他們書院院長的哥兒長相柔美溫柔就沒沈清梧那麽多事!

“他一個人?”

“旁邊還有一男的。”

這讓他們感興趣了,紛紛問道:“誰啊。”

“柳應渠呀。”

在另一邊沈清梧沒怎麽跟人散過步,現在跟柳應渠走著心裏也有幾分舒坦。

而且柳應渠對他並沒有不耐煩嘛,還在認真聽他的話。

柳應渠不動聲色的轉移了成親的話題,和沈清梧談天說地也還行。

就是小少爺的煩惱和他的煩惱不一樣。

“最近金品齋的飾品好少,而且好多人都和我戴一樣的飾品,這樣就顯不出我來了。”沈清梧喜歡打扮,他今天就是穿著紅衣,這顏色很死亡,但沈清梧皮膚白皙,笑著起來明麗奪目。

完全能壓得住紅色。

柳應渠聽了沈清梧的話,這不就是撞衫嗎?

柳應渠道:“你長得好看,誰也比不上你。”

沈清梧對自己的長相也自信,但聽見柳應渠這麽說,眼眸波光流轉,誰不高興在情郎眼中是最好看的那一個,沈清梧也不例外。

“你說這話就會哄我。”沈清梧假意推辭,心裏的高興明眼人都能瞧見。

這話柳應渠又知道聽聽就好了,下次還是要誇。

柳應渠想到沈清梧的話,他的腦海又想起了之前在書本上看過幾頁關於簪子的描述,畢竟他的專業知識多多少少要跟古代的物件打交道。

他的記憶力還算好,腦海裏還有幾支簪子的模樣,要不把它打出來?

“柳郎,你今年又要下場嗎?”沈清梧問。

“我還沒想清楚。”距離下場還有三個月,他才剛來,心裏還沒有把握。

“這還用想,當然是要考,以後我們在一起,我也可以陪你一起考。”沈清梧仰著頭。

他還從未陪過人考試呢,感覺應該很好玩,他有一日也會監督別人考試了。

“少爺,老爺找你。”蔣羅羅跑過來說。

“他找我幹什麽,我又沒什麽用。”沈清梧不滿道。

他這可是在解決人生大事,而且跟柳應渠在一起都有些樂不思蜀了。

“這我也不知道,少爺。”蔣羅羅苦著臉,也不敢反駁沈清梧。

柳應渠卻是松了一口氣:“清梧,既然伯父找你有事,你還是快去吧,我也快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