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私會

夏元提著兩個大桶,他聽見熟悉的聲音驚喜道:“柳兄,原來是你啊,快幫我拿一下。”

柳應渠應了一聲,幫夏元提了一個桶,桶裏面的水很重,柳應渠還能撐住,夏元提了滿滿的兩桶水,給柳應渠給了一桶,輕松多了。

柳應渠問:“你提這麽多水幹什麽?”

夏元:“喝水。”

柳應渠有些無言,夏元的胃口太大了。

幫夏元把水搬回去後,夏元從宿舍裏拿了一點小吃,大概就是瓜子之類的給柳應渠:“柳兄,拿著去吃。”

推脫不行,柳應渠就把東西帶回去了,回到宿舍,他看見了除了焦鳴的另一個室友,叫做古戰,學問做得很好,人也是出身寒門子弟。

柳應渠抄了會書就把燈關了睡覺了。

在夫子舍裏,劉夫子把卷子放好,他今晚改了幾張卷子,看上去不好不壞,距離下場的時間還是有些距離,本來劉夫子也不打算今天就考試,可是被甲班的苗夫子氣著了。

這個苗夫子一直炫耀他們班上的顧煥崇,雖然劉夫子承認顧煥崇有幾分才氣,他也心裏泛酸,這心裏還是不服氣。

他們班是丁班,還是有不錯的苗子,比如他最看好的是伍生,劉夫子想著就從卷子裏把伍生的卷子單獨拿出來了,伍生上面的卷子就是柳應渠的。

劉夫子摸著胡子,他瞧見伍生的卷子直點頭,這個答案雖好,伍生也引據經典,但劉夫子心裏還有些遺憾,就是這個答案沒撓到劉夫子的心裏,總覺得還差了點。

時間也不早了,劉夫子帶著心中的遺憾入睡。

次日一早,柳應渠從食堂裏塞了一個饅頭,急忙跑進書舍裏讀書,他進入書舍的時候,大部分的人早來了,開始搖頭晃腦的讀。

“柳應渠,你昨天跟沈家的哥兒在書院裏私會啊。”一個紈絝一見柳應渠來了就有勁。

說這個私會的詞,這不是故意敗壞沈清梧的名聲。

柳應渠聞言就擡起頭來:“也不算私會,我們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而且又不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哥兒走在一起就一定有什麽事。”

“沈清梧。”孫傑輕笑一聲,語氣挺不屑的:“縣城裏的老哥兒了,也是沒人娶他。”

柳應渠笑道:“你多少歲了?”

“我二十三歲啊。”孫傑有些不明所以,想看看柳應渠葫蘆裏賣著什麽藥,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沈清梧多少歲?”柳應渠好整以暇。

“十八歲。”

柳應渠笑了:“你比沈清梧還大,那你是老男人了。”

書舍裏爆發出一陣哄笑聲,本來早上讀書就沒意思,現在聽見柳應渠這個話,倒是把他們逗笑了。

孫傑一聽,臉上氣得漲紅了,他大聲嚷道,胸悶氣短:“男人能和哥兒的年齡一樣嗎?”

“老男人就是老男人,你難道比沈清梧年齡小?”柳應渠問道。

還要和其他人比什麽比,有的老男人還有些風度,有的老男人跟老臘肉一樣,油膩得很。

孫傑勃然大怒,被柳應渠說得啞口無言,正打算動手。

“別說了,夫子來了。”有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孫傑只能把怨氣憋下去了,心裏卻是很怨恨。柳應渠就是一個農家小子,要不是嘴皮子甜,誰會給他面子。考了三次科舉都沒中,還標榜文曲星,呸。

在門外劉夫子拿著書卷走進了書舍,按照和平時的方法來講課,隨機抽人起來回答問題,趁著劉夫子講得起勁,有一個紙條從左邊傳過來扔到了柳應渠的桌子上。

柳應渠有些發笑,他打開紙條。

下課小樹林見。

然後就把紙條收好繼續聽課,剛開始柳應渠聽得很艱難,漸漸也聽出幾分趣味,但還是想打瞌睡。

“伍生,你起來回答一下問題。”劉夫子最喜歡抽自己的得意門生起來回答問題,這在課堂上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果然伍生回答得不錯,劉夫子又點了一個人的名字。

下課後,柳應渠趴在桌子上睡覺,完全沒有被影響到,以至於孫傑的心情更憋屈了。

他家裏也有幾個臭錢,有些不學無術的紈絝捧著,哪受過氣。

正當孫傑想發火時,他又想起自己給柳應渠寫了小紙條,他心中暗想等放學後一定要狠狠的教訓柳應渠一頓。

可是他不知道在他說沈清梧壞話的時候,沈清梧就在他們書舍門口,要不是沈父和院長攔著,沈清梧早就舞到孫傑的面前了。

沈父和院長是多年來的好友,昨天聊了很久,以至於沈清梧也在清水書院住了一晚上。

床太硬,吃的東西太素,沈清梧昨晚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飯也沒吃飽。但是一想到柳應渠就在書院裏,沈清梧有些好受了。

還有時間想其他的。

這次見面柳應渠沒找他要銀子,但他還是把一張銀票放在了柳應渠的衣服裏,沈清梧的臉紅通通的,想起來就嘴角向上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