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不解(第3/3頁)

“此人在河北多年,經驗是很豐富的。”張超道:“有學士在河北,用不了幾年,河北路上,當再現往日盛景。”

“基本恢復,起碼得十年!”馬興卻是有些傷感,連連搖頭,指著前方不遠處那些塘泊、稻田、大樹的樁子,道:“塘泊可以再挖,田地可以開墾,樹也可以移載,但遼人劫掠而去的那些邊民,卻是再也回不來了。荊王窮十年之力,才培養起來的那些彪悍善戰的邊民,現在都變成了遼人的奴隸。如今邊地百姓,只余下了不到三成,沒有十年之力,人丁難以恢復舊觀啊!”

兩人都是有些唏噓,任何事情,都是建設困難,毀壞容易。

荊王窮十年之力才做好的事情,只不過短短數月之間,便不復存在。

“遼人狡詐啊,他們願意退回占領的疆土,少要歲幣,但就是不願意放回這些被劫掠走的邊民,想來就是因為如此了!”張超道:“只可惜,官家更在意疆土,而不在意這些邊民,如果我們強硬一些,情願多給歲幣也要要回這些邊民的話,對以後反而會更好。”

馬興沉默,只是在心中嘆息。

在官家看來,這些邊民的性命,哪裏有他的臉面重要呢!

只是為人臣子,這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遠處馬蹄聲聲,數騎飛奔而來。

徑直到了兩人身前不遠處,騎士翻身下馬,小跑到二人跟前,拱手道:“學士,太尉,遼國漆水郡王的車駕,離此已不足五裏!”

兩人點了點頭,這一次兩人來到雄州,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為了迎接遼國的正旦使漆水郡王耶律俊。

一般的正旦使,自然不用勞動這二人一齊出動來此遠迎,但耶律俊此人實在非同凡響。

先不說大宋這一次的大敗,就是拜此人所賜,光是此人在遼國是排第一順位的皇位繼承人,便讓馬興、張超二人不得不重視,在大宋,此人那就是東宮太子一般的地位。當然值得他們二人遠迎數百裏。

“真是想不通,這漆水郡王為什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我大宋,不是說他們皇帝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歸嗎?”張超不解地道:“要是他在我們大宋的時候,他們的皇帝一命嗚呼了,他遠水不解近渴,搞不好這一輩子就只能呆在我們大宋,再也回不去了。那上京道的耶律喜可是一直視其為仇寇的。”

“真要讓那耶律喜上位了,我會連浮三大白!”馬興卻是興致勃勃:“最好讓張太尉你說中,這耶律俊比耶律喜可難對付多了。一個文能中進士、武能指揮千軍萬馬的契丹皇帝,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