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總得有人負責(第2/3頁)

好吧,卻看看岑重給自己開出了什麽條件吧!這個人是個聰明人,想來不會因為一些小事,而耽擱了自己的大事。

孰輕孰重,對方應當是很清楚的。

有一句話,陶宏元沒有說出來,但心裏卻明白。

自己已經是一條落水狗了,痛打自己一番或者會有心理上的快感,但卻不會有實質上的收獲,反而會極大地影響岑重接下來的想要得到的東西。

“開中門,讓大郎代表我去迎接岑招討使!”陶宏元嘆了一口氣,道。

“學士,您不親自去迎接一下嗎?”陶正囁嚅著問道。

陶宏元搖了搖頭:“我病了,病得不輕,自然不能去門外迎接,這一切,大郎會跟對方說清楚的。”

儀仗排開,鳴鑼開道,武士左右護持,威武的清街聲音之中,街道之上擁擠的人群忙不叠地向著兩邊避讓,敬畏的眼光看著前呼後擁著的正中間的那位身著紫袍的官員。

身著紫袍,代表著的便是三品以上朝廷高官。

桂州是廣南西道的治所,在這裏,也算是高官雲集的地方。但平常時節,看到最多的,也不過是身著紅袍的官員,更多的還是青袍。

紫袍,事實就只有一個,安撫使陶宏元。

對於廣南西道而言,紫袍陶宏元就是這方土地的天。

但現在,又來了一個紫袍,比陶安撫使要年輕,似乎也更有殺氣。

瞅著簇擁著他的那些武士吧,頂盔戴甲,那些甲胄一點兒也不新,有些上面還坑坑窪窪的,有的甚至還有裂痕,但正是因為這樣,那股子凜冽之氣,方才更加地讓人畏懼。

聽說這位招討使到了廣南西道一年,便將以前那些桀驁不馴的羈縻州一個個的都收拾了,很少有人去邕州,但聽商人們說,那裏可是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而岑重這個名字,在那裏可是能止小兒夜啼啊!

今日看起來,雖然看起來很威嚴,但還是很英俊很耐看的頗有書生氣的人嘛。

滿面笑容,左顧右盼,不時頷首向百姓示意。

酒樓之上,一中年漢子端著酒杯,從打開的窗戶之上看著剛剛走過去的岑重的背影,臉上滿是失落之色。

“哎,機關算盡,仍是落在了空處,反倒是誤了付家滿門卿卿性命哦!”

他一仰脖子,將杯中酒喝了一個幹凈。

“周兄,這也怪不得我們,趙公一向通情達理,我們已經竭盡所能了,策劃也應當是沒有半點問題,可關鍵還是出在那些大頭兵不爭氣啊!”另一人也是一臉的誨氣。

“趙公說得不錯啊,岑重果然是與蕭誠勾結在了一起。要不然,他哪裏來的這麽精良的兵馬、甲胄。這一回我們的失敗,極有可能讓岑重握有廣南西道,算是吃了大虧。趙公是不會多說什麽,但楚王殿下,可不是一個寬厚的主兒。”

兩人長籲短嘆。

好一會兒其中一個才低聲道:“周兄,付家如今已經是窮途末路,陶宏元拋他們出來頂罪的意思太明顯了,我們再拱把火,讓付家派人去行刺,萬一得手了呢?”

“以前我們不是沒有派過人去行刺,下場如何?”姓周的搖頭道:“而且付家現在早就被人盯上了,那裏還有機會再派人出來。”

“我們可以派人去冒充付家人。”

“糊余!”周姓男子道:“得手了還好手,萬一失手呢?人要是落到了他們手裏,你覺得他們會守口如瓶嗎?到時候便會將殿下,趙公等都陷進去,那我們才是真的活不成了,眼下回去,頂多也不是一個辦事不力。”

“也是!”男子點頭道。

“通知我們的人,凡是在明面之上出現過的,都撤走吧,剩下的轉入潛伏,沒有命令,什麽事兒也不許做了。”周姓男子道:“我可不想咱們的人,像黔州那邊一樣,被他們一個個地順藤摸瓜地抓出來一個個砍了腦袋。聯合會,聯合會,真得就是一個商業聯合會嗎?要錢有錢,要官有官,要兵有兵,嘿嘿,說你們會安分守己,只怕你們自己也不相信。”

“岑重當真會取陶宏元而代之嗎?楚王殿下與趙公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發生吧?”男子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哼哼,官場之上有官場之上的規矩,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擋不住了。”周姓男子嘆口氣道:“要不然,也不會兵行險著,慫恿那付昌榮為陶宏元支招,動兵馬去解決問題。用趙公的話來說,這就已經落了下乘,何況現在還輸了。走吧,喝完了這杯酒,就走吧,接下來,岑重肯定要肅清桂州甚至於廣南西道了,咱們與付家是過了面兒的,再留在這裏,討不了好。”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兩人走出了酒樓,牽了馬匹,就這樣出了城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