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居然殺出來了

敘州三路蠻勇悍善戰,統帶他們的將領,也都不是無能之輩,就像現在,雖然天還沒有完全放亮,雖然大營裏還剛剛在埋鍋造飯,但他們仍然放出來了一些斥候,往前邊探路,往左右警戒。

那怕這還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之上,這些該有的動作,他們也一樣不少。

羅杓治軍,還是相當嚴厲的。

一個想要一統敘州三路蠻,建立一個像羅氏鬼國那樣傳承的國度的人物,自然還是有真才實料的。

只不過同,這一次他們碰上的是一支可以算是在這個時代最厲害的軍隊。

範一飛的斥候隊伍揉合了蕭誠的一些訓練、作戰以及打造的裝備之後,這支斥候隊伍與傳統的斥候隊伍有著相當大的區別。

以致於蕭誠專門為這支隊伍起了一個名字:特種作戰部隊。

範一飛費時數年功夫,符合蕭誠心裏標準的所謂的特種作戰部隊成員,也只不過達到了一百出頭,這一次,範一飛帶來了五十人。

七八名蠻騎斥候進入到了眼前的這一片林子當中。

林子很大,遮天蔽日,此時天還沒有亮,就看得更是不大清楚。

每名斥候之間相隔了數十步的距離緩緩向前推進,天亮之後,他們的大部隊,將穿過這片林子,向著鎮雄方向出發,然後再自鎮雄向畢節發起攻擊。

這一段路,大概還有兩百裏,依目前萬余大軍的前進速度,也需要四到五天時間。

畢竟這一萬余軍隊之中,騎兵只占了三分之一,步卒一天能走五十裏,就已經算是相當了不得的成績,足以自詡為世之精銳了。

林子太密,斥候們能聽到彼此發出的聲音,但很多時候,卻是看不到對方的身影,更多時候,他們用含在嘴裏的口哨來彼此呼應。

這些口哨並不是毫無規律的,長短之間的不同,代表著不同的意義。

杜子騰趴在一顆樹頂上,仔細傾聽著林子中傳來的哨音,默默地記著他的節奏,作為斥候,他們之間也有著彼此聯絡的暗語和信號。

差不多了,並不需要記太多,他現在只消記住對方反復出現的這幾句就好了。很明顯,這幾句是報平安的。

他撮起了嘴巴,將手掌合攏放在嘴邊,然後維妙維肖地模仿成了林子間的斑鳩之聲,只不過那叫聲裏,代表著他準備馬上動手的意思。

此刻,距他不遠處,一外蠻騎斥候正策馬緩緩靠近。

遠處,傳來了烏鴉的嘎嘎聲,杜子騰扁了扁嘴,他們的隊長,惡趣味地選擇了烏鴉作為他的傳訊工具,聽了滲人,那有自己選的斑鳩平和普通?

將軍說過,這樣的暗號普通得讓人根本不在意就是一個斥候最大的成功。

下頭這些蠻騎就差遠了。

如此格調清奇讓人一聽就忘不了的音調特別的哨聲,違備了他們這些特種行動部隊最基礎的條例。

透過樹梢間的縫隙,他看到了下頭那面蠻騎,那人神態輕松,手裏的刀正左一下,右一下地劈砍著前進路上伸出來的枝條,藤蔓,為自己開著路。

杜子騰嘴角勾起了一個向上的狐度,手腕輕抖,已是多出了一個繩圈。

然後,繩圈突然落下,準確地套在了那名蠻騎的脖子上,猛然收緊。

一緊,一拉,下頭的蠻騎唰地一下便被從馬上升了起來。

突然而至的襲擊,使得這名蠻騎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抗余地。

他徒勞地用手去摳勒住脖子的繩套,但那種在繩子裏面編進去了一股細細鋼絲的麻繩,根本就不是他能用摳松的。

他想吹響嘴裏的口哨示警,但一口氣卻怎麽也吹不出來,頃刻之間,他們臉色青紫,嘴唇發鉗,他被直直地拉入到了樹頂,直到此時,他充血的眼睛,方才看到了在一根粗大的樹叉之上,一個黑衣服的漢子正冷冷地看著他,他的手裏,握著一根繩子,正冷漠地交換著向上拉拽。

這名蠻騎被絞死了,屍體被架在了樹杈之上。

杜子騰解下繩子收好掛在腰間,向下看去,對方的那匹馬,還在樹下悠閑地低頭啃著嫩芽。春天的嫩芽,鮮嫩多汁。

杜子騰如同猿猴一般從樹上攀了下來,然後騎在了這匹很不錯的戰馬身上,聽到耳邊傳來的那哨音,他不緊不慢地也吹了起來。

七八名斥候沒有支撐多長時間,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林間。

當哨音不再響起,林子裏反而是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鳥叫聲,野貓叫聲甚至狼嚎聲的時候,他們已經死光了。

死法千奇百怪,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都是在突然之間遭到襲擊,連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便被幹脆利落地做掉了。

王柱與範一飛兩人並騎穿過林子的時候,一路之上看到那些死狀奇特的蠻騎,不由轉頭掃了一眼身邊的範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