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禁言

最騷的是花朝面色通紅,師無射卻還一本正經,給兩人施了清潔術,又從儲物袋掏出衣服,遞給花朝。

花朝低頭一看,被滿目的鮮紅給刺到了。

登時連羞澀都顧不上,直接樂了。

這應該是師無射在成衣店裏面買來的,花朝擡起眼,看著師無射滴水不漏的表情,合理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再怎麽不通情愛,總也是通凡塵俗事的,畢竟師無射每年都要無數次帶弟子們下山歷練。不可能不知道這衣服不是尋常衣服。

之前睡一夜,師無射一開口就要跟她結為道侶,現在出去買件衣服,直接買回來的就是喜服。

他這麽恨嫁?

花朝抿著唇笑,嘴裏含著糖,裝著看不出異樣,還誇贊道:“這衣服顏色……嗯,鮮亮,我喜歡。”

可不是麽,抖開一看,花朝頓時笑出聲,倒是師無射表情正常,半點也看不出心虛。

喜服正襟上全都是繁密的刺繡,繡的是振翅而飛的鸞鳥。

花朝看師無射,師無射低頭去整理油紙包包著的食物,花朝把衣服提起來又放下,往床上一癱,開始耍賴。

“我渾身酸疼,手軟腳軟的,穿不上。”她之前被師無射無意間給弄得臉紅,十分不甘心。

她好歹是個四百多年的“老妖精”了,怎麽能讓小雛雞給占了上風?

花朝從被子下面伸出腳,蹬在師無射腰上,一邊咯嘣咯嘣吃糖,一邊道:“二師兄,你給我穿嘛……”

師無射脊背僵了一下,花朝似笑非笑看著他。

師無射背對著花朝坐在床邊,微微側頭,難得主動開口道:“別鬧了,明日啟程回山。”

他的聲音總是冷硬的,但是此刻竟含著些許無奈。

花朝不吃包子,直接把糖當成早飯,含了幾塊,就像一條蛇似的在床上扭了扭,從被子裏伸出如玉雙臂,從師無射身後摟住了他的腰。

“那二師兄快點給我穿衣服啊。”

“你身上……哪裏酸疼?”師無射側頭看花朝,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要給她輸送靈力治療。

花朝卻收回了手,把自己卷進被子裏,對著師無射嘿嘿笑。

她使壞,就是要師無射給她穿,就要看師無射窘迫又無奈。

師無射最後沒有辦法,將要穿的衣物都鋪開,手指都有些發抖。

擺弄褻衣褻褲的時候,他想到自己去成衣店買衣服,化身成一個女子,因為個子太高,還被老板娘好一通追問尺碼,說這樣尺碼的“她”穿不得,要拿大一些的。

師無射面紅耳赤地跟老板娘說了半晌,說是買給家中小妹,這才得以買到。

可是要他親手給花朝穿上,師無射縱使才和花朝親密過,也難以避免的羞恥。

最羞恥的不是他給花朝穿衣,而是他無可避免的本能。

師無射第一次知道,人被七情六欲支配,想要壓抑本能,是這樣艱難的一件事。

最終果然是穿得不太順利,外面已經是正午,但是屋內門窗緊閉,花朝像個小貓一樣,悶在被子裏直哼。

師無射衣裝肅整地坐在床邊,懷中緊緊抱著“被子”,恨不能將被子勒到自己身體,恨不能壓得被子與自己無法分離。

他的雙臂實在有力,又是發了瘋著了魔的失控,花朝若不是個修士,怕是要被他活活勒斷筋骨,撞得粉碎。

最終花朝的衣服還是師無射穿的,他因為饜足眼睛微眯,一件一件分外認真的給花朝穿好。

穿好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偏西。

花朝這次真的手軟腳軟癱在床邊,吃著糖,懶洋洋問:“明日才回山,我今天還穿衣服做什麽嘛……”

“馬上就要黑天了,”花朝看著師無射,說,“等會兒又要脫的,折騰。”

師無射坐在桌邊上,喝水。

聞言清咳了一聲,開口道:“姬刹師妹約你一起去鎮上。”

花朝看向師無射,師無射背對著她又補了一句,“中午的時候。”

花朝:“……”

“那你怎麽不早說?”花朝坐起來,起身朝著師無射走去,她這身喜服不誇張,除了紋繡精美,並不很長,袖口也不過於寬闊,顯然並非是喜宴正裝,而是宴後敬茶敬酒的服制。

花朝身形纖長,凹凸有致,穿上這喜服十分相得益彰,她從前只著淺色,畢竟“仙女”嘛,那一定要端莊縹緲,如夢似幻。

到後來做了禦霄帝後,也大多是素白繡金,襯得她莊嚴大氣。

算起來兩世,花朝很少著此等艷烈色彩,但其實她和順端雅的眉目,更適合這樣鮮亮的顏色。

走起路來簡直步步生蓮,很是明艷。

花朝走到師無射身邊,站定在他身側,彎著腰去看師無射,“為什麽不早說?嗯?姬刹那個小結巴怕你怕成那樣,和你說句話多不容易,估計要醞釀好久。結果她中午約的我,你死命折騰的快黑天了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