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底想幹啥(上)(第2/2頁)

因周忠心嘴巴嚴,傅軒在出門前曾對他簡單地講過傅希言的病況,所以他是知道傅希言此時能打坐入定是多麽不容易的,便說:“應該是好事。”

話音剛落,就聽房內撲通一聲。

兩人連忙推門去看,卻見傅希言滾落在地上,身體好似機械轉軸似的咯咯作響。

兄弟倆相顧駭然。

這情景,他們身上都曾發生過,這是從真元期突破至鍛骨期時,骨頭開始經受真氣熬煉,一日日的發生蛻變,直至修成鋼筋鐵骨。

可他們的小公子在今天早上還是真元初期,一天工夫,竟跨越了一個大境界?

這修煉速度,怕是鎬京小天才樓無災也拍馬難及,簡直聳人聽聞。

然而傅希言現狀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好。托長年累月修煉不輟的福,剛剛的確破境至鍛骨期,可他的真氣並非日積月累循序漸進而來,關鍵時刻便有所不濟,自己便像那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地懸掛在半空中了。

周忠心將人扶起,貼著他的真元,渡去一道真氣,轉瞬即逝,隨即一陣巨大的吸力朝他湧來。

傅希言忙道:“松手!”

當初他真元內沒有真氣,傅輔便用過這招,差點將一個生龍活虎的壯年吸幹,如今這吸力更了不得,還是傅希言將自身真氣匯聚於真元,才勉強讓周忠心掙脫出來。

只這短短的幾個瞬間,周忠心體內大半真氣便一掃而空,只剩下幾條灰溜溜的“小魚”。

周耿耿驚詫:“這是怎麽了?”

傅希言晃晃腦袋,沒有解釋,也解釋不出。起初他以為自己無師自通了“吸星大法”,暗戳戳地激動了下,後來發現這玩意純屬“損人不利己”,吞進去多少,不見多少,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沾到。至於原因,傅輔不敢宣揚,怕惹來麻煩,自然也沒有深入研究過。

他強打起精神:“把藥拿來。”

周耿耿忙將掉在床鋪上的藥瓶遞給他。

傅希言抖著手打開,三枚藥丸一下子都滾了出來。

周耿耿想將其他兩枚收回去,卻被傅希言一只手掌包住,一股腦兒投入口中。

三顆藥疊加,藥效何止強了三倍。

傅希言一邊感受,一邊覺得這事兒不科學。即便中藥不會出現耐藥性,可是同樣的劑量,越吃越起勁是怎麽回事?

真元在三顆藥的作用下,第一次出現了鼓脹,隨後真氣忽如大壩開閘,泄洪般的潮湧而出。

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體溫不正常的升高,將近不舒服的臨界點時,又如皮球泄氣一般倒退了回去,一路退到正常體溫。

傅希言突然開啟“內視”,竟能審視自己體內情況。他看著圓鼓鼓的真元一點點地癟了下去,恢復到本來的大小,然後徹底沉寂;看著骨頭從森白一點點變成銀白,透著點點金屬色澤,然後在真氣不斷地沖刷下,又開始泛金……

據說鍛骨期是幾大境界中,最為痛苦的階段。傅軒這樣形容:骨頭像被丟進了煉劍爐中進行熔煉。為此,傅希言曾經還思考過,這個過程到底算不算化學反應。就現在看來,至少不是物理反應,因為骨頭的狀態和存在沒有發生變化。

而熔煉的痛苦他也沒有真情實感。

這具身體有個神奇的能力——不管什麽痛苦,都能直接屏蔽到他的舒適區內。

所以辛苦他爹這麽多年來上躥下跳地想要用蠻力打出孝子,而現實是,不揭穿他父親所做的都是無用功,就是他孝順的方式。

傅希言看著自己的骨頭從秩序白銀Ⅲ一路升級到榮耀黃金Ⅰ才漸漸放緩速度,而他的境界也在鍛骨巔峰停滯了下來。

雖然沒有一步登天,但對傅希言來說,已經夠了。

至少,打楚少陽是夠夠的了!

坐擁“鎬京第一鹹魚”桂冠的傅希言頭一次感受到鯉躍龍門般的戰意,恨不能楚少陽下一秒就出現在自己眼前,讓他試試為什麽北周的花兒也這樣紅!

他並不知道自己入定了兩天三夜,剛解除入定狀態,就聽院落的門被大力撞開,守在屋裏的周忠心面色一變,瞬間開門沖了出去。

他真氣被傅希言抽走後,還沒有完全恢復,如今是周耿耿守在外面。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傅希言還沒有適應白天強烈的光線,外面就已經亂了起來。

他揉著眼睛出去,就見唐恭帶著幾個生面孔氣勢洶洶地推開破碎的大門走進來,而周忠心正扶起地上的周耿耿,拍掉他背後的木屑。

廢話不多說,看場面就知道來者不善。

剛對唐恭產生些許好感的傅希言當即沉下臉:“唐莊主這是什麽意思?”

唐恭一改先前的謙和溫雅,冷聲道:“唐某還想問問傅衛士所圖何來?”

傅希言疑惑地看向忠心、耿耿。

站在唐恭身邊的一個白面文士二話不說,一揮手:“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