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皇帝的行動(下)(第2/5頁)

裴元瑾朝狸貓招招手,貓輕輕地搖了搖尾巴,依舊蜷縮在傅希言的懷裏。

傅希言正想著要不要主動把貓還回去,可是孤男寡男一條船上,手裏不抱著點啥,總覺得有些尷尬。正猶豫,裴元瑾已經起身,從床上小箱子裏拿出一套茶具。

小爐子一點,傅希言看裴元瑾要往河裏舀水泡茶,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會不會舀到別人往河裏吐的口水。”

裴元瑾伸出的手一僵。

傅希言說:“萬一還有人撒尿……”

裴元瑾將瓢丟回了箱子,默默地看著他。

面對著這樣一雙犀利又好看的眼睛,傅希言聲音頓時小下去:“我只是提出河裏合理的可能性。”他嘿嘿幹笑兩聲,朝著手呵了一口氣,兩只手互相搓了搓,眼神四下飄著,不敢與他對視。

裴元瑾突然站起身。

傅希言心中一驚,回想自己剛才的動作,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一般電視劇進行到這裏,女主感覺冷,男主就會……脫、衣、服!

如果他這時候脫下大氅,自己該如何拒絕?如果無法拒絕,那後續劇情會不會猶如脫韁的野馬……發展到自己都害怕的程度?

“我不……”

一個“冷”字還沒有出口,裴元瑾已經踏波而去。

傅希言:“……”

走得這麽果決嗎?

萬一他說的是“不是不可以”呢?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沖動啊。

他對著空蕩蕩的河面,默默地坐了會兒,不禁懊惱道:“唉,沖動了,早知道就該先問莫先生和容姑娘的消息。”

管什麽裴元瑾為什麽答應來畫舫啊!

這是一個直男應該關心的事情嗎?

他都被壽南山帶溝裏去了!

……

冬夜河風凜寒。

他縮在船上,閉著眼睛按太陽穴,左臉頰突然被溫熱的東西輕輕碰了下,他慌忙睜眼,見裴元瑾一手拎著一壺溫酒,剛剛碰臉的就是右手那壺。

他接過來:“你去取酒了?”

裴元瑾坐下來:“你不是嫌河水不幹凈?”

人一回來,傅希言就全然忘了自己剛剛的懺悔,嘴賤地說:“萬一酒也是用河水釀的呢?”

裴元瑾說:“那就是你的命。”

傅希言:“……”自己到底是為什麽一定要和自己過不去?

拔出瓶塞,仰頭喝了一口。這酒口感極為綿軟,像前世的雞尾酒,還有淡淡的桂花香,不醉人,但宜人。

“好喝。”

他忍不住又喝了兩口。

裴元瑾還拿出一包花生。

傅希言抓了幾顆,就聽他問:“是楊家酒館的炸花生好吃,還是這個好吃?”

楊家酒館就是他和樓無災兩次談話去的那家。

傅希言愣了下,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和樓無災每次都是去談事。”

而裴元瑾似乎也不覺得他這句話有什麽不對,兩人就著一人一壺酒,默默地吃著花生。

夜色美好,叫人不忍打擾。

傅希言望著浩瀚星空,心中淡淡惆悵:我有兩個問題,不知道該什麽時候問。

“你可以問了。”裴元瑾適時地送來台階。

傅希言想問的很多,但如何問,卻是個問題。他腦袋裏轉了好幾個彎,問出口的是:“當初莫翛然是怎麽收的四個徒弟?”

裴元瑾說:“不知道。”

傅希言:“……”

傅希言跟他碰了個瓶:“走一個!咱在好好想想。”

裴元瑾表情略有些無奈:“傀儡道本就行蹤無定,莫翛然也是做了幾件大惡事後才受正道關注。他如何收的徒弟,只有他和他的徒弟才知道。”

“他做了什麽大惡事?”

“他曾將一個村變成了傀儡村。”

“什麽?”

裴元瑾冷聲道:“小神醫鄢瑎途徑一個村莊,發現整這個村莊上下一百六十九口人都被變成傀儡,且有兩年之久。他們的至親好友來往頻繁,卻未發現異常。”

傅希言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忍不住問道:“他為什麽這麽做?”

“傀儡道,萬物可馭。馭人是傀儡王的標志。世人猜測,他是為了晉升傀儡王。”

傅希言一想到身邊可親可敬的人突然之間就被人控制了靈魂,自己還毫無察覺,就寒意縈繞胸腔:“怎麽才能知道這個人有沒有被傀儡道控制?”

裴元瑾說:“有人控制時,蠱是媒介,人由操控者控制一舉一動;無人控制時,蠱會根據以往的記憶做出相似的反應,卻不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做出對應的反應。”

這聽起來就和沒說一樣,傅希言問:“有沒有類似喝了雄黃酒就現形的辦法?”

裴元瑾搖頭:“雄黃酒?不曾聽聞。”

傅希言想:如果自己測試親人,一定要說一個前所未有的爆炸性議題。他又問:“鐵蓉蓉會不會是容家人?容家有沒有差不多年齡的可疑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