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皇帝的行動(下)(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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浐河坐落於鎬京城外,歸來時,城門已閉。
不過傅希言知道今日晚歸,特意托叔叔去申報了一個晚歸開門放行的許可,生怕裴元瑾和壽南山一個激動,又翻墻進去。
即便如此,今日城門衛也審查極嚴格,將馬車裏裏外外翻了個遍,又將身份核查了兩遍才放行。
夜幕深沉,馬車行在路上,馬蹄與滾軸聲寂寞。
傅希言還在心裏嘀咕今天怎麽這麽安靜,就聽到迎面似有應和的馬蹄聲。
壽南山問:“要不要我看看對面是誰?”
大冬夜的,傅希言一點都不好奇:“萍水相逢,何必相交。”
兩輛馬車相遇,正要擦車而過,對面的車廂突然打開窗戶,探出頭問:“請問是永豐伯府哪位公子?”
傅希言依稀覺得聲音耳熟,開窗看去,就見梅下影正笑吟吟地望過來。
“原來是梅大人。”他隨口問,“梅大人這是要出城?”
梅下影說:“我家在那個方向。”
傅希言抱拳:“那我就不打擾梅大人回家了。”
“傅大人,你看了我上次那幅畫,覺得如何?”
傅希言覺得有些古怪。不是這句話古怪,而是他的態度與上次截然不同。上次自己看到畫後,他明明匆匆地收了起來,為何這次主動提起?
難道那幅畫果然是他有意給的暗示?
傅希言說:“個中奧妙,太過玄奇,未能參悟,還請梅大人指教。”
梅下影笑了笑:“聽聞傅大人最近去了明濟寺,還出資接濟普救病坊的老人。身居高位,不忘扶危濟貧,這樣的作品才稱得上奧妙玄奇,梅某自愧不如。夜已深,就不打擾大人趕路了。”
說罷,關了車窗,緩緩離去。
傅希言關上窗,回頭看車內另兩個人:“他這是什麽意思?我要走,他跟我聊天,我跟他聊天,他又走了……是嫌我不夠健談嗎?”
裴元瑾說:“他一直在看你。”
傅希言想歪了:“……不夠健談的人,都不配被對方看著講話?”
壽南山笑了笑:“少主的意思是,他與你說話時,一直在觀察你。”
傅希言說:“觀察什麽?”
壽南山哪裏知道,隨口道:“一個畫師,觀察人多半是為了畫畫吧。”
裴元瑾說:“盯著些,不要讓胖……”
“咳咳咳!”壽南山劇烈咳嗽起來。
傅希言也涼涼地看著裴元瑾,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裴元瑾略有些憋屈。他撇過頭,盯著壽南山:“你看著辦。”
壽南山說:“屬下明白。”
他拍拍車頂,對著空氣說:“殺了這個畫師!”
“沒必要沒必要!”傅希言拍得車頂拍得更大聲,“少夫人說不許去!不許去!聽到沒有?聽到回話!”
空氣隱隱傳來一聲:“遵命。”
傅希言這才松了口氣,坐回來,扭頭見裴元瑾閉目養神,而壽南山正促狹地看著他。
……
傅希言說:“一二三木頭人!”
誰都別說話!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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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回到家,見傅輔居然大晚上的不睡,跑出來迎他,不由受寵若驚:“我才出去半天,爹就想我啦?”
傅輔問:“你們在路上沒出什麽事吧?”
傅希言說:“路上沒出,船上遇到了一支南虞破墻弩。不過被裴少主擋住了。”
傅輔點點頭:“有裴少主和壽武王在,的確無需擔憂。”
傅希言看他臉色不同尋常:“發生什麽事了?”
傅輔說:“剛剛宮中旨意,讓二弟即刻回宮守衛,今晚不少高官貴胄都遭遇了南虞破墻弩刺殺。如今城中風聲鶴唳,都不敢出門了。”
傅希言被刺殺慣了,就以為南虞破墻弩是沖著他一個人來的,沒想到居然是大規模的行刺。他忙問道:“家裏沒事吧?”
傅輔說:“破墻弩再強,也不至於打到家裏來。”
傅希言點點頭,突然想起傀儡道的手段,不由審視般地盯著自己老爹,猝不及防地問道:“我打算和裴元瑾在一起了,你怎麽看?”這絕對是個爆炸性的問題,他打賭傅輔的記憶裏不可能有應對!
傅輔整個人僵住。
傅希言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見他始終不動,嚇了一跳,暗道:這不會是超出蠱的運算範圍,直接宕機了吧?那這個還是不是自己的老爹?
傅輔許久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你……我,我要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
傅希言看著匆忙離去的背影,緊張地看向裴元瑾:“你看我爹他這個表現到底是不是傀儡?”
壽南山歡快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既然少夫人和少主已經談及此事,那宜早不宜遲,我這就去辦!”他喜滋滋地搓搓手,一個閃身不見了。
傅希言沒反應過來:“嗯?他去辦什麽?”
裴元瑾無語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