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北周的亂局(中)(第4/5頁)

塗牧沉下臉:“那我就廢了你的真元。”

他的爪猛然朝傅希言的真元抓去。

傅希言眸光一閃,不僅不躲,還挺身迎了上去。

塗牧的手碰觸到傅希言真元的刹那,傅希言就準備好好吸一波充充電,哪知塗牧的指甲已經插入了他的身體,想象中的“吸星大法”依舊沒有出現。倒是他的真元仿佛感受到來者不善,突然釋放出大量真氣,想與之對抗。

塗牧眼珠動了動,古怪地朝下看去:“這是……”

腹部的血順著對方的手指潺潺流淌,傅希言猛然揮出一拳,打在對方的心臟處,洶湧澎湃的真氣自拳頭迸發,勢如破竹地破壞著對方的心脈。

然而塗牧只是歪了歪腦袋,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笑意,手指又往裏送了送,指尖已然碰到了真元,傅希言聽到自己的真元好似發出了極為驚恐尖銳的叫聲——

“噗。”塗牧腦袋向後飛起,撞在墻上,又彈到地上,滾了幾圈,停在傅希言腳邊。

傅希言推了推那具失去拿腦袋的身體。

身體木然向後倒下。

他捂著腹部,退後幾步,轉身朝後看去。

小樟昏迷在地,門外站著個白衣如雪的男人,他臉上覆著一張金色面具,只露出一對如淵般幽深的眼睛。

傅希言脫下外衣,擋在自己腹部的傷口上,生怕自己快速恢復的秘密被別人看去:“大恩不言謝,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這是第二次。”對方聲音低沉如大提琴,十分有磁性,極好聽。

傅希言一怔擡頭:“什麽?”

“希望沒有第三次。”男人雙手負在背後,身影一晃,已然離開了現場。

傅希言忙去查探小樟的脈搏,可惜隔著有些遠,手伸出柵欄也摸不到人,只能從微微起伏的胸膛確認他還在喘氣。

傅希言松了口氣,扭頭看地上塗牧的屍體,額頭冷汗乍現。眼前的景象與當初永安渠、陳文駒何其相似。區別是陳文駒是他殺的,而塗牧不是。

他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的確還有一次被人救過的經歷——都察院大牢外,被殺掉的六個刺客。他將塗牧的屍體翻過來,致命傷依舊是喉嚨,只是這次用的力氣更大,直接把腦袋彈出去了。

可這次自己和屍體一起被關在牢裏,卻沒法毀屍滅跡了,一會兒廖商來了,自己該如何解釋?說塗牧這個因無能下獄的京都府尹突然變成高手差點殺了自己,然後來了一個更厲害的高手將他腦袋給彈走了?

這故事“真實”得連自己都聽不下去。

而其中最難解釋的依舊是——他的傷口在哪裏?

不用廖商親自開口,傅希言光是想象,都覺得自己幹脆認罪得了。就說自己嫉惡如仇,看到塗牧這種屍位素餐的庸官兩眼出血,一時憤憤不平,想要替天行道……反正那白衣男子是為自己出手,這口鍋背的不冤。

“少夫人。”小桑焦急的聲音傳來。

傅希言精神一振,忙道:“你快過來。”

小桑身影出現在面前,他身後還跟著孟達業。

“屬下救駕來遲,請少夫人恕……”

“恕我直言,時間緊迫,咱先把屍體處理一下。”傅希言指著身後塗牧的屍體。

孟達業說:“小事情。”

他身後電部的人將一塊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布料塞到牢房裏面,讓傅希言將人頭和屍體放到裏面,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然後推到柵欄邊。

孟達業將一瓶東西倒入布內,屍體瞬間軟了下去,然後輕而易舉地從柵欄裏抽了出來。

傅希言看著毛骨悚然。

孟達業將瓶子遞給傅希言:“少夫人將瓶子裏的水倒在那些血跡上面。”

傅希言的傷口雖然愈合,但血還留在地上,衣服上。

傅希言忙道:“我的衣服也要換。”

孟達業不明所以:“塗牧失蹤,一定有人認為是劫獄,少夫人受傷也天經地義啊。”

“我沒受傷。”傅希言直接把衣服脫下來,擦了擦身上的血漬,從柵欄裏丟出來,卻發現所有人都驚慌地背過身去,跪在地上。

“少夫人,您這……”

傅希言摸了摸赤裸著的身體,不耐煩地說:“別墨跡,這裏就你塊頭大點,快把衣服給我。”

孟達業連忙將外套脫下來,塞到柵欄裏。

傅希言套上衣服,問查看小樟傷勢的小桑:“他怎麽樣?”

“就是暈過去,沒什麽大礙。”小桑輸入真氣,將人從昏迷中喚醒。

“少夫人!”小樟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傅希言的安危。

“我沒事。”傅希言說:“今天刑部其他人呢?”

“都被調走了,連附近的犯人也被調走了。”

孟達業剛說完,就聽把風的雷部人員在外面提醒:“刑部的人回來了。”

傅希言也不好再說別的,直接揮手:“快走快走。幫我帶個口信給我叔,問問他朱宇達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