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金陵之秦淮(下)(第2/4頁)

傅希言冷笑道:“整日問別人要是還有別的選擇要不要負責,輪到自己就舉棋不定了。”

壽南山聽這意思,是少主和代教主的事情又有眉目了?可少主後院失火,讓手下們很是為難。他向裴元瑾使眼色,讓他先將人安撫住,一切等回去再說。

裴元瑾過去拉了拉傅希言的手。

傅希言哼得一聲甩開。

安靜得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謝雲鈴突然說:“我送各位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歸心似箭的緣故,來時百折千回的路,回去時竟然很快就走到了門口。

傅希言率先上了馬車,然後伸出手拽了拽準備往後走的壽南山,等壽南山無奈上車後,他就朝著準備上車的裴元瑾說:“滿載了!再坐超載了,走了走了。”

……

裴元瑾只能去其他車。

壽南山坐在車裏,像知心爺爺一樣地詢問發生何事。

傅希言噘著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我終究是個備胎。”

“什麽是備胎?”

“一輛車四個輪子,我是老五。別人開車,我聽著;別人滾了,我吊著。”他說著說著,就無盡心酸,眼眶都有些紅了。

壽南山說:“少主不是這樣的人。”

傅希言咬牙:“你們少主壓根不想做人。你們就是一幫神仙!”

這話壽南山也分不出好是不好,只能幹笑了下。

馬車又回到了觀河居,謝雲鈴說,他們留在金陵期間,這座房子可隨意使用。

小桑忍不住話,問:“我們要留在這裏?多久?”

“你們少主要是萬事如意,那就是一輩子,到時候我一個人走。”傅希言說著,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壽南山那手指點點小桑。

小桑縮著頭不敢說話了。

因為船上地方小,潛龍組和棲鳳組幾個都不用像以前那樣潛伏在暗處,下船之後,裴元瑾也沒讓他們藏匿起來,所以就大搖大擺成了明面上的保鏢。

傅希言進屋後,裴元瑾跟著進去,壽南山便叫其他人散了,好好守著房子,別讓其他人靠近。

裴元瑾一踏入房門,就聽傅希言重重地哼了一聲,他有些納悶:“不是演戲嗎?”

傅希言翻了個白眼:“誰跟你演戲?”

裴元瑾皺眉:“我明明暗示你了。”

傅希言冷笑:“你確定當然不是暗示我退位讓賢嗎?”

裴元瑾的表情有些無奈,在班輕語面前的高冷此時褪得涓滴不剩:“班輕語不可信。”

“所以你是因為不相信班輕語能做到,不是不希望班輕語能做到?”傅希言立馬抓住了他言語中的漏洞。

裴元瑾疑惑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到底在糾結什麽。

傅希言沉默了會兒,突然嘆了口氣:“我現在是不是特別像深閨怨婦?”

“我沒見過深閨怨婦。”

傅希言:“……”這條回答非常裴少主,讓人情緒都不連貫了。

裴元瑾伸出手,握住了傅希言放在桌上的那只胖手:“我們才是一起的。”

這一刻,傅希言心中突然湧現了許多問句——我們為什麽是一起的?只是因為混陽丹嗎?如果班輕語可信,那他的立場會不會動搖……諸如此類的問題。

不過他還是很快將這種沖動控制住了。

其實他看懂了裴元瑾當時遞給他的眼神,後面的表現也的確是出於配合。如果真的相信了,他反而不會這樣理直氣壯地表現不滿。畢竟,他與裴元瑾身份地位差距的縮短都源自於混陽丹的效用,一旦這條紐帶真的斷開了,自己並沒有足夠的底氣敢向一個超級門牌的繼承人指手畫腳。

他一向活得清醒。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提出這些由悲觀情緒引導出來的問題。

傅希言想,盡管他們兩人都在努力向彼此靠近,可如今究竟到了什麽程度,他也不知道。不但不知道裴元瑾的,也不清楚自己的,所以,現在打開蓋子檢驗成色還為時過早,應該再等得久一點,讓它在瓶子裏多發酵一會兒。

他習慣於自我調節,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笑眯眯地問:“為什麽班輕語不可信?”

裴元瑾並不知道他內心產生過那麽一大段的波動,自認為是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滿意地捏了捏他的手說:“冰魄陰泉淬煉寒冰聖元有極大的風險,七成把握是妄言,最多三成。一旦失敗,真元盡毀。她不會這麽做。”

所以他一開始的方案就是混陽丹,混陽丹被傅希言吃了七顆以後,也沒有考慮過這條路。因為風險太大,效果卻未必佳,靈教絕不會同意。

傅希言說:“她知道你知道這些的嗎?”

裴元瑾道:“應該知道。”

這就令人費解了。

一個謊言,明知道騙不到了人,為什麽還要說呢?

“或許,她認為你走投無路,哪怕病急亂投醫也會試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