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藥材要湊齊(上)(第2/4頁)
“我北周人才濟濟,陛下如此問,臣一時竟也分不出勝負優劣,只能略作提議,請陛下聖裁。”
他等王昱點頭,才道:“賀蘭公雖然久居鎬京,但先祖亦是開國名將,可擋一面。廣信侯是老將,身經百戰。樂安伯雖然棄武從文,其子樓無災卻是難得的將才,堪當大任。”
王昱道:“賀蘭公甘心當安樂駙馬,不必折騰他了。廣信侯倒是老將,當初在北境與老郡王鬧得不可開交,說要去北地建功,迷路了半個月。西境的地況可不比北境簡單。樓無災在武學方面雖有建樹,但領兵打仗是另一回事,非靠匹夫之勇。”
蒲久霖見他說得毫不猶豫,顯然早有思量,頓時心中一動,道:“永豐伯之弟,傅軒如何?”
王昱道:“待其回京述職後,再行定奪。”
*
還在路上的傅軒並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皇帝與宰相心目中駐守西境的主將候選人。
此時,他正在赴京的路上,與劉坦渡談星星談月亮,從舞刀弄槍談到人生哲學,談得劉坦渡見他就頭大,頭大就睡覺,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夜夜輾轉反側。
傅軒越發擔心他想不開,開導得更為用力。
與他一道用力的還有傅希言。
自從發現傅貴貴有飛天的潛力之後,傅希言就化身為嚴父,一有時間就督促它學習飛翔,有時候還親自帶它上青天。
第一次上去時,傅貴貴嚇得尾巴亂甩,傅希言嚇得差點松手,下來時,都很是狼狽。
傅希言心裏愁,跟另一個家長吐槽:“鳥也會恐高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恐鳥?”
裴元瑾說:“你帶它上去的時候,死抓著翅膀,就好比你下水的時候,被人抱住了腿,不驚恐才奇怪。”
傅希言:“……”
第二次上去時,他強忍著內心對尾巴的抵觸,托著它的爪子上去。
傅貴貴倒是成功飛了出去,但走之前,蹬了他一腳,尾巴還甩了他一臉。
當那冰冷的觸感滑過傅希言的臉,他就如丟了三魂七魄,完全不記得自己如何下來,又如何躺在了車廂裏。
見他渾渾噩噩,傅軒也懶得管睡得天昏地暗的劉坦渡了,上來關心侄子。
他拍拍傅希言的臉,問裴元瑾:“入道期也會中邪嗎?”
裴元瑾:“……”
一樣的句式,一樣的疑惑,誰說不是一家人呢?
裴元瑾說:“他怕蛇,被傅貴貴甩了一尾巴。”
傅軒道:“鵬乃是傳說中的神鳥,它的尾巴怎麽會是蛇尾呢?”
“那是什麽?”傅希言顫聲問。
傅軒肯定地說:“龍尾。”
傅希言捂住臉:“聽起來太假了,並沒有好受一點。”
傅軒說:“你見過龍麽?”
傅希言沉默了會兒問:“南北兩個陛下算不算?”
“……”傅軒說,“外面算,車裏面不算。世間沒人見過真龍,卻留下了不少與龍有關的傳言。是真的沒有龍,還是沒有傳言中的龍呢?”
傅希言慢慢坐起來,靠在裴元瑾的懷裏:“叔叔你是認真的?”
傅軒說:“當然。既然叫傅貴貴,自然是貴不可言。怎可將其當作蛇尾呢?”
傅軒走後,傅希言揣摩他的話,突然激動地抓住裴元瑾的手:“這麽說來……”
“嗯?”
“我以後還要怕龍啊!”
“……”
不得不說,傅希言的付出還是得到了回報。差點變成高空墜物的傅貴貴在性命攸關之際,終於激發潛能,學會了天空翺翔。從此之後,馬車便關不住了,往往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一天兩頓飯,倒是頓頓不落下。
傅希言問:“作為一只學會飛翔的成熟鳥,你就不能學會自己捕獵嗎?”
傅貴貴扭頭。和尚念經,不聽不聽。
傅希言:“……”
這氣人玩意兒,到底誰生的!
時間一久,傅希言都習慣它早出晚歸了,突然有一天,他們正停車吃午飯,傅貴貴突然從天上俯沖下來,啪嘰落到地上,還用翅膀撐了一下地面,然後搖搖晃晃地朝著樹的方向走。
傅希言以為它受了傷,忙追上去,就見它屁股一擺,大長尾巴啪得甩樹上,晃得樹上直掉葉子。
傅希言掉頭就走。
其他人見赤鵬發飆,都有些驚慌,傅貴貴甩了幾下之後,又去蹭。
傅希言站在裴元瑾身後,推著他往前:“你看看它怎麽了?是不是被欺負了?這麽大的個,還有人能欺負的了它?總不會是翼龍吧?”
裴元瑾眼睛往尾巴上看了兩下,停住腳步:“它在蛻皮。”
“鳥也要去死皮?這麽講究。”傅希言咕噥著說完,突然拽住裴元瑾的衣服,激動地說,“它是尾巴蛻皮,又是春天,那蛻下來的是不是就是龍春蛻?”
裴元瑾:“……”
他看著慢慢從傅貴貴尾巴上蛻下來的蛇皮,表情突然變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