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3頁)

“詭辯。以帕爾芬·路齊的性格,她要真比你們強,怎麽可能還老纏著你們。”老師揮手,表示不吃白沙這套。

白沙笑道:“老師,你這話聽起來可不像是對帕爾芬同學的贊美呀。”

老師梗了一下,嘆息一聲,語氣稍顯溫和地說:“我知道,這回也是帕爾芬先跟你們挑起的決鬥。但畢竟靜怡現在一根頭發絲都沒傷著,而路齊家的姑娘還昏著沒醒,學校肯定是要表現出一個態度的,否則路齊家怎麽肯善罷甘休呢?”

說完,老師頓了頓:“有時候,適當的服軟並不丟人。你看我都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是得忌憚路齊家的報復。我從來都是大大方方承認的,並不以此為恥。還有,你們三個眼看著就要升入軍校,這時候陷入這種爛攤子,不值當,知道嗎?”

白沙敷衍地點點頭,將視線轉移到別處:“那您說我該怎麽辦?”

老師沉吟片刻:“上個門,隨便送點什麽禮物道個歉,就到此為止。”

這話也是不準備繼續追究嚴靜怡的意思。

白沙秒懂,出了教師辦公室直奔學校的小商場,在商場裏逛了半天,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果籃和兩罐安神補腦的魚油,心痛地刷了錢,挑了禮品袋裝好,打算前去裝模作樣慰問一番。正好,校醫院那邊說帕爾芬已經醒了。趁她昏昏沉沉的,沒力氣給白沙找麻煩,白沙就準備打上門去完結這樁事。

校醫院雖然寬敞,但是總共只有兩個隔間。白沙去的時候,門半虛掩著,接診台邊上什麽人也沒有,其中一個隔間的告示牌上亮著帕爾芬的名字。

白沙提著禮物走過去,還沒進門,就聽見一聲極為響亮的巴掌聲。

“……!”她下意識用精神力屏障把自己包裹起來,掩藏氣息,然後無聲地摸到那間病房的窗口。

帕爾芬已經醒了,滿臉病容,原本耀目的金發都顯得黯淡幾分。她面前站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雙鬢微白,但依舊容光煥發,和年輕人沒什麽兩樣,渾身上下的裝扮都散發著“我很貴”的氣息——剛才就是他出手扇了帕爾芬一巴掌。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別再去找那幾個學生的麻煩?”中年男人滿臉怒容,“都已經幫你爭取到了保送軍校的資格,你只要好好的讀書、畢業,將來做一個人人尊敬的治安官,有什麽不好?你偏要一意孤行,路齊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帕爾芬撇過頭去,一言不發,大有種你幹脆就打死我的架勢。

中年男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真要對付他們也就算了,可你看看,你使的都是什麽手段?你居然敢偷用我書房裏的實驗藥劑?要不是這次被我發現,你但凡再多用那麽一毫刻,你就完蛋了,你知道嗎!”

“我為什麽偷偷用?還不是因為你不肯給我!”帕爾芬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她咬著牙,臉部扭曲地說道,“你自己用,給哥哥用,就是不肯給我用,你們還想瞞著我!我也是家裏的一員啊,究竟自私的是誰?”

“我自私?我——”中年男人高高揚起手,似乎還想給帕爾芬來一巴掌,但過了半晌,那個巴掌也沒有落下。他就像是突然卸了力氣,滿眼的疲憊之色,再也說不出什麽訓斥的話來。

“帕爾芬·路齊,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乖乖回家,不準邁出家門一步,直到選拔考試的那天。”中年男人冷酷地說道,“如果你再擅作主張,那你就等著被關在家裏一輩子,軍校也不必再去上了。”

說罷,中年男人轉身就走。

白沙屏息凝神,中年男人推開門,沿著走廊出了醫療室,期間連個眼神都沒落在白沙身上——明顯白沙的精神力屏蔽是成功的。

白沙隔著窗戶望了眼帕爾芬,發現她突然將頭埋進被子裏痛哭,覺得現在大概也不是進去送禮的好時機。

她想了想,把禮物留在醫療室大廳的接診台上,留下一張署了名的慰問卡,轉身離開。這就算她已經來過了吧。

她回到宿舍,靜怡還坐在桌前寫檢討書。她握著筆,背影硬生生凸顯出了握著刀的架勢。

“我去看過帕爾芬·路齊了。”白沙嘆息一聲,“她大概已經沒事了。”

靜怡冷笑一聲:“以他們家的醫療資源,她能出什麽事?”說著,惡狠狠地將紙翻了一面,繼續寫,“以後我看見帕爾芬和姓路齊的人都繞著走。遇見他們就準沒好事。”

“這點我贊成。”白沙回憶著剛剛自己在醫療室看見的一幕,把事情跟靜怡簡單敘述了一下,輕聲說,“今天帕爾芬的異常事關路齊家的秘密。還好,我們今天在校醫院什麽都沒有說。以後,我們也要表現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否則只怕會招來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