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該吃醋嗎?(第4/4頁)

漣卿看他,“你,是知道什麽?”

岑遠將手中魚食撒完,“不知道全貌,但知道不會太平,天子今日召你入宮,前面的話是心生感慨,後面的話才是她要對你說的。”

漣卿指尖微頓,“是,真的要出事了嗎?”

岑遠的目光從那一池錦鯉上回到她身上,輕聲道,“動靜不會小,你就找天子的話做,生辰宴的時候,跟進天子,看好朝中每一個人的反應,旁的事情一概不管。”

漣卿頷首。

“還有旁的事嗎?”他繼續問起。

漣卿點頭,“我還見到洛遠安了。”

早前都是喚上君,是有怯意在;眼下喚的是洛遠安,是不像早前懼意了。

他輕嗯一聲。

漣卿輕聲道,“我聽大監說,這次天子病重,他在跟前守了三天兩夜,一直沒闔眼。我這次在宮中遇到他,見他明顯愁容,也心不在焉,不像早前,他應當是在擔心天子,我有些看不明白。”

岑遠也看她,“人都是復雜的,也和一個當下的境遇有關。每個人都有掙紮的東西,他未必就不關心天子,天子也未必就全然信賴他。”

他話音剛落,她問道,“那你呢,你有掙紮的事情嗎?”

岑遠愣住。

漣卿印象中,岑遠還是頭一次如此。

他雖然愣住,但沒有移開目光,還是凝眸看她,但明顯出神想起什麽,稍許,又如實應道,“有過,現在不了。”

漣卿看他。

他輕笑,“現在是老學究,一言不合就罰人抄書。”

漣卿:“……”

漣卿是怎麽都沒想到,他話鋒一轉,會轉到這裏來。

他嘴角微微勾了勾,繼續問,“還有嗎?”

“哦,還有。”她也回過神來,“我還見了賀之同,我早前不是讓他盯著信良君動靜嗎?他同我說起信良君的事。”

漣卿言罷,從袖中拿出那枚木雕遞給岑遠。

“這是什麽?”岑遠不明所以,還是接過。

漣卿一言蔽之,“天子右手中指處被燙傷過,一直沒好,所以都用帶花遮蓋,很少人知道。”

她說的含蓄,但岑遠一眼就看到木雕中指處的雕花。

信良君雕的……

岑遠忽然意識到什麽,眸間也明顯滯住,是陷入了思緒中。

“信良君會不會?”漣卿問起,才見他根本沒聽見,因為在出神。

信良君愛慕天子?

這倒是他早前不曾想過的事。

如果是這樣,那他早前猜測的恐怕有出入。

信良君會單獨見定遠侯,一定有不得不見的原因,但那麽短的時間,定遠侯也應當無功而返。

如果信良君愛慕天子,這次定遠侯入京,他是怕定遠侯有什麽動作,所以見是要見,也要警告?

如果這麽看,就說得通了。

先有戶部和栩城之事,然後是上君安排生辰宴,然後是天子讓信良君跟著漣卿一道去鳴山,再是定遠侯入京,單獨見了信良君,最後是生辰宴前天子叮囑漣卿。

定遠侯和天子之間的博弈,一早就開始了……

岑遠攏眉,但是不對,如果定遠侯想要取天子而代之,早就動靜了,不應等到現在,現在和早前有什麽不同?

忽然,岑遠腦海中掠過一絲清明。

——漣卿回京了。

漣卿不在,東宮的位置懸而未決;漣卿回京,東宮的位置上就有漣卿……

信良君是先帝養子,外界有傳聞,其實是先帝私生子,如果東宮位置一直懸而不決,就有可能是信良君的。

那所有的一切都說得通了。

定遠侯想要信良君即位!

而信良君從未想過背叛天子,也怕定遠侯這趟入京起波瀾,所以不想見,也單獨去見了他,是警告,也是提醒……

這麽看,天子和定遠侯都清楚,生辰宴會生變故。

岑遠出神時,瓶子上前,“殿下,姜公子來了。”

瓶子的話打斷了岑遠的思緒,漣卿怕他沒聽見,“是姜容來了,就是在鳴山書院見過的那個姜容。”

她是怕他對不上。

岑遠悠悠看他,“哦,那我,是該吃醋嗎?”

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