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2/3頁)

他說完便一飲而盡,不給旁人說話的機會。

陸書瑾坐下來之後,才覺得身上發熱,鼻尖也冒出小汗珠,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更顯得整張臉白嫩,眼角眉梢都是綿綿笑意,若春風拂面。

蕭矜知道,她現在很開心。

“明年還來?”蕭矜道。

陸書瑾想了想,問道:“你也會來嗎?”

“當然。”蕭矜理所應當道:“你還想跟誰一起來?”

陸書瑾笑了笑,沒再接話。

她是典型的吃一塹長一智,自打蕭矜在她這裏食言之後,便不會再接下蕭矜的任何承諾,每次蕭矜說這種話的時候她都笑不應聲,仿佛是老早為蕭矜的食言開脫。

若是他沒做到,陸書瑾就在心裏開解自己,那些承諾她沒接,便不作數。

蕭矜對此哭笑不得。

大賞會一結束,兩人就坐了馬車返程。

返程時蕭家暗衛就不是跟在後面了,他們騎馬行在馬車兩側,前後散開,呈一個保護的隊形,一直持續到雲城之外,才駕馬離去。

這一來一回,就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回到雲城的時候,已是三月下旬。

陸書瑾回到學府之後,按照喬百廉所說寫了參加大賞會之後的感想和頓悟,而後才正常入學上課。

蔣宿這大半個月沒見到蕭矜和陸書瑾,想得不行,聽聞他們回來之後,在學堂又等不到蕭矜,便自己跑去了將軍府找蕭矜。

但是府中的大黑狗烈風與他極其不對付,每回見到他都狂叫不止,但又不知道會被拴在什麽地方,每回蔣宿去將軍府都提心吊膽的。

他這就剛走到將軍府的門口,就瞥見梁春堰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下,白衣勝雪,玉面俊美。

蔣宿一看,頓時轉頭就走,心說找蕭哥的事還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他頭也不回,縮著脖子往街道上走,從街邊拐了個彎才放下心來,心有余悸地想梁春堰能在將軍府門口站著,定然也是找蕭哥有事,只盼望蕭哥能慧眼如炬,看出梁春堰這人是個人面獸心的壞種。

方走了沒多久,他忽然瞥見前方出現一抹白,仔細看去,就見本來站在將軍府門口的梁春堰,此時竟然站在前方的茶鋪旁,一雙眼睛盯著他。

蔣宿嚇一大跳,暗罵見了這梁春堰跟見鬼有什麽區別?

他盯著蔣宿,意思不言而喻。

蔣宿不敢再跑,訕笑著走過去,說道:“這麽巧,能在街上遇見梁公子?”

梁春堰面上沒有表情,“方才在將軍府門口不是遇見過一回了?”

蔣宿佯裝不知:“是嗎,我沒瞧見。”

梁春堰看著他扯謊,並不拆穿,溫和一笑:“眼睛不好使留著也無用,我幫你挖了如何?我下手很快,不會太痛。”

蔣宿輕輕咳了咳,趕忙轉移話題:“不知梁公子所為何事?”

他屬於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他找蔣宿,必然是有事,更何況此人腦子頗為靈活,他甚至算到了蔣宿會去將軍府,所以提前站在將軍府門口等著。

果然,梁春堰從袖中又摸出了一封信,夾在指尖遞給蔣宿,隨口提問:“上次給你的狗養得如何了?”

蔣宿趕忙接下,回答:“白白胖胖的,長了好幾斤。”

“那是只黑毛黃斑狗。”

“我的意思是它過得很好,吃得跟我一樣。”蔣宿將信捏在手中,又問:“這還是給蕭哥的?”

梁春堰只說:“現在就送去。”

蔣宿覺得他被梁春堰當個信使來使喚,忍不住犯嘀咕:“你都到蕭府門口了,不會自己送?”

“這信須得你送到他本人手中。”梁春堰道。

蕭府裏藏得都是各方勢力的探子,跟個馬蜂窩似的,信若是給了門口的護衛定會過好幾遍手才會傳給蕭矜,甚至可能傳不到蕭矜手中,唯有讓蔣宿轉交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梁春堰並不會解釋,他只是道:“若是送不去,你這雙手也沒用,我剁下來煮了喂狗。”

蔣宿把信揣懷裏,二話沒說直奔將軍府去。

蕭矜沒在將軍府,細問之下得知他去了春風樓,於是蔣宿又跑去了春風樓的月水間。

月水間中只有蕭矜與季朔廷兩個人,一人坐在矮桌旁,一人斜倚在軟椅上。

桌子上擺著茶水和一張信紙,紙上寫的內容,蕭矜已經看過。

房中已經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很快叩門聲響起,蔣宿在門外喊:“蕭哥,你在裏面嗎!”

季朔廷疑惑地挑眉,起身去開門,將人??x?放了進來。

蔣宿神神叨叨,進來之後忙把門給關上,然後摸出懷裏的信舉著奔過來,出了一頭的汗,累得狗喘,“蕭哥,這、這是給你的信。”

蕭矜訝異地接下信,將手邊的水杯往他面前一推,“喝口水。”

蔣宿連灌了兩杯,才稍稍緩和,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漬罵道:“王八蛋,簡直把我當信使!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