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截殺

王銑命人撬開了一只大箱子,裏面都是白花的銀錠,王銑拾起一塊看了看,滿意地放回去,一揮手,“再隨意打開三口箱子!”

隨從們又一連撬開三口箱子,沒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錢鋪掌櫃笑眯眯道:“監軍放心,寶記櫃坊天下第一招牌,我們怎麽能做砸自己招牌之事?”

王銑尖細著聲音冷冷道:“若有什麽事,咱家會親手砸了你們臨安總店的招牌!”

“不敢!不敢!”

王銑一揮手,“把箱子都釘好,搬上駱駝,準備出發了!”

眾人一起動手,不多時,所有銀箱都搬上了駱駝,眾人牽著駱駝緩緩出發了。

望著隊伍走遠,一名夥計小聲問道:“他們都走了,咱們錢鋪還叫寶記錢鋪嗎?”

掌櫃瞪了他一眼,“為什麽不叫,寶記錢鋪這麽有名,不叫白不叫。”

陳慶在城門處給王銑送行,兩人寒暄告別,王銑心中卻暗暗得意,既撈到了大批銀子,又如實把情況向天子做了匯報,雖然太後不太滿意,但光自己上報四條罪狀,陳慶也呆不了幾天了。

陳慶望著王銑隊伍一路南下,他看了一眼王浩,王浩向他點點頭,表示已經通知下去了。

……

漢中,劉光世眯眼著手下的匯報,監軍王銑已經進入北仙人關,正向金牛道方向而去,他更關心王銑的隨身財物,據成紀縣傳來的消息,現場很多人看到白銀,推斷有五十萬兩左右。

‘五十萬兩白銀啊!陳慶還真下了血本,難怪他什麽事情都沒有。’

劉光世砸咂嘴,心動不已,五十兩萬白銀相當於兩百五十萬貫錢,自己幾輩子也撈不到這麽多錢。

在眾多名將中,劉光世便是以臨戰逃跑和貪財而出名,早在十年前,他就因為吃軍隊空俸而被朝廷嚴厲警告,前年北上揚州,他也從揚州官庫內撈到幾十萬貫錢,但最後軍隊慘敗,為了保命,他不得不把一口口裝滿錢財的大箱子扔進長江,現在想起來還令他心痛。

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能搞到五十萬兩白銀,怎麽能讓不怦然心動。

幕僚楊垂安太明白劉光世的心思了,他低聲道:“如果早點得到消息,可以在進北仙人關之前動手,但現在他們已經進了漢中,就不能在漢中動手,必須等他們走遠。”

劉光世心中殺機已動,富貴險中求,只要把銀子搞到手,管他什麽監軍。

他輕輕吹了一下手指上的灰塵道:“他們必然是去成都坐船,然後走水路,以王銑的德性,一定還要在沿途勒索官府,我覺得三峽水道內比較合適,你說呢?”

“卑職和主公想到一起去了!”

劉光世立刻令道:“讓吳昌來見我!”

吳昌是劉光世的親兵統領,武藝高強,為人幹練,跟隨劉光世多年,忠心耿耿。

片刻,一名高大的將領走進來,單膝跪下行禮,“參見主公!”

劉光世陰陰道:“我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好好聽著!”

……

王銑之所以要借一百頭駱駝,就是還要馱負他沿途勒索各個官府的財物,最後狠狠敲詐成都府一筆,拿到了近萬貫錢,他和手下乘坐兩艘三千石的大船離開成都南下,駱駝交給了成都官府,讓他們代為還給陳慶。

王銑和隨從坐在第一艘大船內,護衛士兵則乘坐後一艘大船,至於王銑撈到的財富,則放在他所乘坐大船的第三層上,王銑睡覺都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船只進入長江後再折道向東,順流而下,浩浩蕩蕩向東而去……

這天,兩艘大船進入三峽地區,夜晚,船夫將大船在一座江心島靠岸過夜。

王銑眉頭一皺道:“為什麽不夜航?”

片刻,有人來回稟,“監軍,船老大說三峽航道內有暗礁,夜裏比較危險,必須靠岸過夜?”

“真的假的?”

王銑嘟囔一句,便不再過問了,他們來的時候走的是陸路,確實不了解三峽水道的情況。

夜漸漸深了,船上的船艙也紛紛熄了燈。

船老大悄悄下了船,來到樹林邊吹響一聲口哨。

從樹林內奔出無數的黑影,為首之人正是王銑的親兵首領吳昌,他已經在這裏等待多時。

吳昌之所以能成為劉光世的親兵統領,不僅僅因為他忠心,還有他的能力,膽大心細,考慮周全,他事先包下了兩艘三千石的大船,並把船夫們都換了,他斷定對方一定會選最便宜的大船。

王銑果然上當,這兩艘大船居然比官船還便宜,吝嗇如命的王銑立刻定下了這兩艘船。

“將軍,卑職在他們茶飯裏下了藥,晚上都會睡得很深。”

吳昌點點頭,回頭對手下冷冷道:“要麽不做,要做就狠一點,一個不留,屍體全部拖到船艙內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