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3頁)

李文簡的手扶著她的腰,指尖摩挲著腰間的曲線。

“別動。”昭蘅擡手用一只手捧著他的臉,軟聲威脅:“再亂動,就讓你頂著剔了一半的胡須去上朝。”

李文簡直勾勾地盯著她,抿起嘴唇,手也安分了下來,乖乖地握著她的腰不再亂動,只面上的笑沒收回去。

“你笑什麽?”

李文簡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靜默地看著殿頂的雕梁,纖長的羽睫半遮著眼瞳:“怕頂著剔了一半的胡子去上朝,等你剔完了再說。”

眼底仍壓著清淡的笑意。

昭蘅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低頭繼續專注地給他剃須。

“好了。”昭蘅轉身將刀片放下,側過臉來,卻又被他握住腰,他坐起身來,這樣近的距離,她鼻間滿是他身上冷冽的香氣,勾得她心跳如鼓擂。

他俯身,下巴抵在她的脖頸間,輕柔地蹭了蹭。

“怎麽了?”昭蘅仰面望著他。

他那一雙眼睛再度看向她,唇畔帶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清淡又溫柔,問她:“還紮嗎?”

“不紮了。”但他的呼吸噴在脖子裏有些癢,昭蘅歪過頭躲開。

李文簡扶著她的腰,說:“那你晚上不能踢開我了。”

*

昭蘅從習藝館出來,蓮舟接過她懷裏的琴,林嬤嬤給她的手裏塞了一個暖爐,又將披風給她穿上。

秋意已濃,萬物蕭肅,習藝館台階下的牡丹花已經換成了秋菊,在秋風中顫舞蹈。

昭蘅走在深春裏,走了沒幾步,看到安嬪和幾個身著命婦服制的婦人迎面走來。

安嬪向皇後請了恩典給謝亭歡和林程意賜婚,謝氏的命婦今日入宮謝恩。安嬪在景元宮內設了宴,席間有人提議觀賞菊花,幾人便打算從此處去禦花園觀賞菊花。

“前頭那位是太子良媛吧。”有一道含笑的聲音道:“我聽說這位良媛跟咱們娘娘一樣,也是勤奮肯學。這種天氣還堅持到習藝館,如今一看,果然和殿下是一般勤勉的人。”

緊接著便是許多聲音跟著附和。

安嬪正納悶為何往東宮送了那麽多含有木香粉的糕點,太子都沒事,每次見他都還是一副很精神的樣子。

可是那人明明說,殿下若是服用木香粉,會日漸虛弱……

聽著族中命婦的話,安嬪扯了扯嘴角,擡起眸光望向丈余遠款步行來的身影。

“昭蘅。”安嬪看上年輕姑娘明媚的臉:“今晨遣了人去東宮請你到景元宮赴宴,你也沒來。”

“今日上課的柳先生很嚴格,落下了他的課程,回頭跟不上要挨罵的。只好辜負娘娘的好意了。”昭蘅攏了攏披風,雙手在披風內緊緊地揪著柔軟的衣料。

安嬪擡手撫了撫鬢邊的海棠花枝步搖,回過頭盯著舍後其中一名命婦,唇畔添了幾分笑意:“那位是我長嫂,皇後將她的女兒賜婚給了戶部林侍郎的兒子,她們今日入宮謝恩。”

昭蘅聞言,擡眸瞧了一眼人群中盛裝的貴婦人,淡淡笑道:“恭喜謝夫人。”

謝夫人滿臉堆砌著喜氣:“多謝良媛,九月二十一,我府上擺酒,請殿下和良媛屆時一定早日過府喝一杯喜酒。”

謝夫人原本只是句帶口話,李文簡日理萬機,她自然不敢奢望他來參加謝亭歡的婚宴。

昭蘅卻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好,到時候我和殿下一定過府祝賀。”

安嬪在心裏卻在嘲笑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太子幾乎不參加臣子的禮尚往來,還真以為她勸得動太子去婚宴嗎?

安嬪帶著一眾貴婦人陸陸續續去了另一邊的禦花園。

昭蘅的心猶如尖銳的針一般刺痛,她扭過身望著那婀娜婦人的背影,眼睛卻是冷的。憑什麽她做了壞事還能輕松自在地活著。

想到埋在冰冷泥土裏的奶奶,她好像感受不到周遭的熱鬧似的,就那麽呆呆地站著。蓮舟和林嬤嬤立在一旁,也不敢多打擾。

隔了會兒,她們聽到她說:“走吧,該去學騎馬了。”

昭蘅白日要到習藝館學習,不能去草場騎馬,越梨答應將烈風借給她。

年輕的姑娘快走到萬獸園小院前時,她的前額有了細密的汗珠。

越梨正拎了水喂兔子,她的兔子剛生產,一窩小兔子堆在窩裏,像一個個雪白柔軟的糯米團子。她回頭便看見院外的她。

“這麽快就來了?”越梨把籠子關好,走到院外,對她說:“走吧,我帶你去。”

她安靜地跟著越梨往馴馬場走去,越梨側過臉看她繃得緊緊的臉色:“怎麽了?”

“我今天看到她了,她笑得那麽坦然地看著我笑。”昭蘅抿緊了唇,手緊緊握成拳,似乎極力隱忍什麽。

越梨靜默地看她片刻,嗓音清冽沉靜:“太子願意幫你,你為何拒絕她的幫忙?”

“向東宮投毒的事情她做得很幹凈,單憑糕點裏的木香粉根本斷定她有謀害儲君之心。”昭蘅在這樣蕭肅的秋風裏,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殺我奶奶的兇手已經死了,現有的證據也不足以定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