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 周凜月羞紅著臉報數,挨完了那十幾下的打。
疼倒不是很疼,秦晝應該是有特意控制力道的。
秦晝的這種懲罰方式的確是有用的, 那天之後,周凜月對待學習的態度比之前認真了數倍。
放學後的後山空無一人, 周凜月被他壓在身後殘缺廢棄的墻壁上, 直到吻到喘不過氣。
他才稍微退開一些距離,與她額頭抵著額頭, 聲音輕微沙啞:“我剛才給你講的那些知識點都記住了?”
她的唇被吻到紅腫,微張著輕喘, 好半天, 她才點了點頭。
秦晝讓她復述一遍。
雖然中途有些卡殼, 但想到若是說錯一個字, 還會像剛才那樣被他吻到喘不過氣。
她還是非常艱難地一字不落說了出來。
少年總算露出一點笑, 無端染上的慢條斯理,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不合年齡的儒雅:“以後有不懂的, 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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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月循規蹈矩的學生時代,因為秦晝, 而多出了幾分膽戰心驚的躲藏。
她總是害怕被發現, 害怕事情敗露。
可就是在這種膽戰心驚的躲藏之下,她的成績反而穩步上升,最後考上心儀的大學。
周凜月自己都說不清她對秦晝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感覺。
但是至少,她不抵觸。
他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會下意識的感覺局促與恐懼,但她並不抵觸。
過往的記憶總在不恰當的時候被勾起。
周凜月去看面前男人的臉, 他身量修長,那身淺灰色的襯衣穿在他身上, 被平直的肩骨完全撐開。
腰窄而肩寬,是非常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他正好也看著她,眸色淡而沉。
在周凜月眼中,現在的秦晝與讀書時期的秦晝比起來,其實變了很多。
但唯有晦暗到讓人揣摩不明的情緒,一如既往。
她被他看著,總有種獵物被猛禽盯上的畏懼。
於是稍顯局促,握著球杆的手緩慢松開:“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還得去找我朋友。”
天色漸亮,周凜月估摸著時間,林昭差不多也快醒了。
她也正好借著這個理由離開。
說完這句話後,她下意識擡眼去看秦晝,像是在等他的準予。
他下顎微擡,並不留她:“去吧。”
只是在落下這句話後,他目光往後看了一眼。
那個西裝筆挺,一言不發站在旁側的男人走到周凜月跟前,語氣斯文的揚手示意:“周小姐,請。”
周凜月愣了愣,沒有立刻給出回應。
秦晝顯然也沒了繼續打下去的興致,隨手將球杆遞給一旁的侍應生。又接過方帕擦了擦手。
見她目光放過來,他揚了下唇,笑意不深:“怕你迷路。”
周凜月聽完後,也沒有繼續說什麽,點了點頭,便出了台球室。
一旁的許裕寒見人走遠了才問:“我怎麽感覺嫂子這麽怕你。”
秦晝坐回椅子上,輕描淡寫:“她連你都怕。”
許裕寒嘿的笑了一聲:“你說嫂子這麽小的膽,當初是怎麽敢倒追你的?”
COCO一聽這話來了興致,那雙玻璃珠般透亮的淺棕眸子看著秦晝:“月亮嘴得你?”
秦晝視線微垂,平靜地落回她身上去。
說不清是因為她口裏的稱呼,還是錯誤的發音。
許裕寒在一旁糾正:“追,舌頭卷起來說。”
COCO又笑著改口說:“月亮追得你?”
秦晝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點燃雪茄。
隔著冉冉升起的青煙,他目光沉靜的注視著那道逐漸閉攏的電梯門。
COCO像是覺察新奇,周凜月那種內向文靜的女孩子,居然也有主動的時候。
“有詳細細節嗎?”
許裕寒知道秦晝的耐心有限,於是及時捂住了COCO的嘴。
並轉移話題詢問秦晝剛才怎麽不去送一送。
這是他今天抽的不知道第幾根煙了,但他沒有癮。
秦晝是在高壓環境下長大的,從降生那刻起就帶著全家所有人的期望。
家人對他寄予厚望,他也嚴於律己。
不對任何東西上癮,也不可能讓自己去對某樣東西上癮。
“癮”之一字,代表了萬般枷鎖。
一旦被禁錮上,人就會變得畏首畏尾,膽怯如鼠。
魯珀特之淚可承千斤之重,卻受不了尾端輕微一擊。
人性固是如此。
古巴雪茄有股淡淡的甘草味,夾雜著雪松片點燃時的清冽,如同雪山飲甘泉。
可此刻卻只剩澀苦。
秦晝只抽了一口就將那根雪茄在白砂石的煙灰缸中碾滅。
是受了潮?
也不可能,雪茄櫃適溫保存,怎麽可能受潮。
他看著火苗熄滅前仿佛不甘地揚起最後一縷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