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6頁)
那張清冷矜傲的臉隔著這縷青煙有些晦暗不明。
他深深舒了口氣,肩胛骨松展,重新靠回椅背。
“她不想和我有任何牽扯,尤其是在她的那些朋友面前。”
許裕寒其實聽不太出來他說這番話時到底是什麽情緒。
畢竟他的語氣太平靜了。
但仔細一想,也正常。
秦晝這個人,你很難非常直觀的去用一個詞語來形容他。
他理智且公平,不輕易與人共情,但他能夠平等的去對待身邊每一個人。
這種公平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換來一句“中央空調”的稱呼。
但秦晝的公平反而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不會因為一時心軟而給你特例。
這樣的公平,說一句冷血也不為過。
許裕寒有時候都想勸勸他,周凜月好歹也是個大小姐,雖說從小父母離婚,她被判給了沒幾個錢的父親,但骨子裏還是個嬌嬌女。
從小沐浴在眾星捧月的光環中,免不了心氣高一點。
如今卻因為自己的姐姐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而在家裏人的安排下被迫結婚。
她有抵觸心理也正常。
但轉念一想,他覺得自己還是別廢這個話了。到底是他們自己的家務事,他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有什麽資格橫插一杠子。
秦晝野心大,不拘於情愛,包括先前與周凜緒的婚約,也不帶半點男女感情。
不過是為了搭建兩方一道橋梁。
比起虛無縹緲的合作關系,具有法律效應的結婚證,好像更能讓這一切變得水到渠成起來。
連婚姻都不惜拿來等價交換的人,你指望他有幾分真情?
就是可憐了周凜月,估計每天回到家,被褥都是冷的。
無愛無性的婚姻,擱誰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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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路的男人名叫趙或,他給周凜月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他是秦晝的助理,平時負責跟在他身邊,協助他的工作。
周凜月點了點頭,目光緊盯著電梯不斷下滑的樓層。
五分鐘前林昭給她發了消息,說她在二樓的酒吧。
電梯下行至二樓,甚至十秒的時間都沒用到,周凜月卻有種度日如年的煎熬。
直到樓層數變成“二”
電梯停下,待門開後,趙或一手放在腹前,另只手則扶著門,微微側身,讓她先行。
對方越是客氣,她就越發局促。
縮回袖中的手指蜷了蜷,最後在一聲微弱的道謝聲中急忙離開。
出了電梯就是酒吧的入口,趙或並沒有立刻離開,待看清對方找到好友之後才收回了手。
按下電梯樓層後,他撥通了排在第一位的號碼。
語氣畢恭畢敬的請示:“秦總,人已經送到了。”
那邊低嗯一聲,又另外交代了他一些其他的事。
男人聽完後點頭:“好的秦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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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在酒吧裏沒有喝酒,而是一個人坐在卡座上玩飛行棋。
這個點還很早,廳內寥寥幾個人,大多都是熬了一晚還沒睡的。
林昭一見到她,就急忙上前將她全身都檢查了一遍,確認完好無損後她才松了口氣。
“昨天你被拉出去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麽?”
周凜月不喜歡撒謊,但具體的細節她也不方便全部講給她聽,於是將秦晝從整個事件內完全剝離了之後,才把事情的原本都講了一遍。
林昭皺眉罵道:“那姓李的不是個東西,院長也不是個東西。”
罵到後面可能還嫌不夠解氣,最後無範圍無差別的將所有群體都攻擊了一遍。
“男人都他媽沒一個好東西!”
被無差別攻擊到的調酒師往這邊看了一眼,林昭恰好和他對上視線,全然沒了剛才的氣焰,心虛的別開臉。
周凜月看到她這副樣子,嘴角上揚的弧度恬靜。
裏面的暖氣給的太足,才坐了這麽一會就有點熱了。
周凜月幹脆脫了外套,裏面是一條連衣裙,但腰後那裏有點巧妙的設計。
中間鏤空用一個蝴蝶結替代,並不明顯。
只是偶爾擡手或者起身時,手臂和肩胛帶動著蝴蝶結輕微往上。
在那片刻的間隙,林昭敏銳的看見她凹陷的腰窩裏,零零散散的遍布著幾處曖昧的紅痕和指痕。
她皮膚嬌嫩,卻也沒到輕輕一碰就顯出痕跡來的程度。
分明是被誰用手,大力按壓過。
而且是如此隱秘且隱私的位置,留下指痕以及,明顯就是舔吮含咬出的吻痕。
林昭愣了愣,聯想到劇院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花邊新聞。
——周凜月被老男人包養了。
原先林昭覺得這事兒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可今天在輪船上來了這麽一遭後,好像在給這件事增添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