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4頁)
周凜月再遲鈍也能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相處在發生微妙的改變。
始終橫亙在他們中間的那堵墻終於被拆掉了。
她哪怕是撒嬌或者生氣,都能夠明晃晃的表現出來。
不再去畏懼一些,忌憚一些。
秦晝成了她的畢生依靠,也是她最大的底氣。
總賽前兩天,她和舞團一起聚餐。
林昭喝多了點酒,又和蔣素婉一言不發吵起來。
她們兩人不對付,但蔣素婉頂多和她打幾句嘴炮,再嚴重點就是女人扯頭花。
蔣素婉真正看不爽的那個,只有周凜月。
她太好勝了,原本在她老家的小縣城裏,她是所有人稱贊的神童。
人人都說,她生來就屬於舞台。
就連老師都這麽說,她未來肯定大有作為。
為了擁有更好的教學資源,她父母為她舉家搬來北城,開始中年北漂。
她一腔熱血,剛要大展拳腳,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那個叫周凜月的女孩子,甚至比她還要小一歲。
可她的天賦明顯在她之上,如果把人生比作爬山,自己剛過了山腳,她就已經登上山頂。
從那以後蔣素婉就將她比作了對手,任何方面任何地方,她都要和周凜月比一比。
-
吃飯中途實在憋悶,周凜月找理由離開包廂。
給秦晝發了條信息,問他在幹嘛。
沒多久,那邊發來一張照片。
深綠色的賭桌,周圍堆放著籌碼,男人正翻開面前的底牌。
手腕上是一只百達翡麗6300G。
周凜月看見了一個紅色的方塊三。
照片是第一視角拍攝的。
她問他:你在賭博嗎?
很快電話就撥過來了,周圍很靜,只能聽見一點簌簌風聲。
像是竹林。
“沒賭,打發下時間。”
在這片寧靜下他和她解釋。
周凜月點點頭。
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間又問她:“快吃完了嗎?”
周凜月往裏看了眼,氣氛正好。
她說:“可能還得去第二場。”
“第二場?”
周凜月解釋說:“是去KTV,教授提議的,也不好拒絕。”
他又恢復到剛才的溫和,只是叮囑一句:“少喝點酒。”
她輕聲去應:“知道了。”
氣氛正好,冷暖適宜。周凜月外套口袋摸出一個絲絨盒子。
裏面裝著那枚婚戒。
聽說是秦晝讓人單獨設計的,全世界只有這一對。
戒圈好似月牙,嵌在中間的那顆鉆石,更像滿月。
月,周凜月。
從設計完稿到成品,按照戒指的精細程度,前後最少也得兩個月的時間。
這麽明顯的設計,就差沒有直接在上面刻下她的名字了。她當初還執拗的認為,她不過是被臨時拉來頂包。
電話早就掛斷了,林昭見她那麽久沒回來,怕出了什麽意外,所以出來找她。
正好在走廊上看見,招了招手,讓她趕緊進來:“馬上就散桌了。”
周凜月應了一聲,她將戒指放回絲絨盒中。
合上蓋子的那一瞬間,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低頭往戒圈內側看了一眼。
——居然真的刻了她的名字。
-
秦晝叼著雪茄洗牌,一圈發下來,他連底牌都沒看,隨手推了籌碼。
明顯心不在賭桌上,純粹就是過來湊個樂子。
今天的局是許裕寒組的,本來是去打高爾夫,但因為下雨沒去成,就轉回室內。
他對賭最大的興趣只在前幾天剛從澳門聘回來的那兩個性感女荷官身上。
結果秦晝手一擡,讓她們提前下了班。
許裕寒簡直郁悶,依依不舍的看著那兩個長腿禦姐離開,問秦晝這是怎麽個情況。
秦晝轉動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以後注意點場合,為我這個已婚人士考慮一下。”
許裕寒說:“只是看看而已,又沒碰。”
人被他趕走了,洗牌發牌這活兒自然就輪到他身上來了。
秦晝不慌不忙地一張一張發下去:“小姑娘醋勁大。”
所以,看看也不行。
許裕寒無語:“我怎麽覺得她看上去也沒多少醋勁。”
秦晝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許裕寒立馬閉嘴不說了。
今天這局就是純粹吃喝玩樂,不談生意。
江旻是美籍韓裔,但他母親有一半中國血統,所以他中文說的很好。
平時的活動範圍也在中國。
聽見許裕寒的話,他推了籌碼笑道:“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弟妹呢,長什麽樣?”
他是這裏頭的年長者,三十二了,早已成家。
孩子都五歲了。
許裕寒腦海立馬浮現出周凜月那張臉來,把她誇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那是罕見的絕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