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頁)

蕭淮止這才擡眼看他,默了默,掀動袍角轉身走入殿內,爾後,他冷冷撂下一句:

“將燈點上。”

從德聽了這話,心底如釋重負,停下了掌嘴的動作,雙腮幾下便已通紅,腫痛迅速蔓延,但他咬著牙將燈籠裏的燈芯取下,舉著去將殿內燈盞盡數點燃。

待滿殿通明後,從德才頷首站於側邊,窺了兩眼,見蕭淮止不動聲息地將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心中才暗自慶幸撿回一條命。

他這才循著蕭淮止的目光,認真打量起那女子的容顏。

燭光輝煌,女子螓首低垂,密密的睫毛投下一層淡影,冰肌雪腮,清媚勾人,只需一眼,便已覺深刻。

而此刻,玉姝心中只思量著沒了醫官,蕭淮止的傷又該如何?

思忖幾息,玉姝忽的擡睫望向已坐在蟒椅上的蕭淮止,她躑躅著問:

“大將軍常年征戰在外,不知可有攜軍醫入宮?或是軍中是否有會醫的將士?”

蕭淮止靠著椅背,長眸流轉在她姝麗的臉上,默了默,他答:

“霍錚會醫,但此刻他應當在押送人犯。”

繞來繞去,到底還是無人可為他醫治,玉姝一時覺得荒謬,黛眉蹙緊,憂思展於眉間。

一旁的從德稍擡眼又窺蕭淮止眸色,雖靜深,但隱約可見翻動,他略一思琢,趕忙上前合袖躬身道:

“奴才此刻便去崇明殿尋魏總管,帶一名醫官來為大將軍診治!”

說完,他擡目對上蕭淮止的眼,目中閃過狡黠,見他點頭,從德一刻不敢停,匆匆走出殿內。

從德走後,玉姝這才松心些許,方一轉身便聽他沉聲道:

“過來。”

月白色的裙裾從地面沙沙擦過,她走至蕭淮止跟前。

他倚坐著擡首看她,目光相膠,咫尺之距,袖中長指一蜷,開始不斷摩挲著指骨上的青玉扳指。

這樣的距離,他一掌便可將她撈入懷中。

他眸色流轉著,心中不斷思量這樣會不會嚇跑了她……

但跑了又如何?

再捉回來便是,他早說過了,她出不去了,也走不掉的。

念及此,他緩慢擡手欲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玉姝見他眸色幽暗起來,旋即弓腰去扶他的臂彎,而後溫聲問他:“可是傷口不適?”

一把細軟柔嗓,他倒是傷口不疼,心口卻是不住地發癢翻湧。

壓不住。

蕭淮止眉心抽跳,喉結滾動,見她蹙眉要折身離開,他一把將那只皓白玉腕捉在掌心。

玉姝以為他疼痛難忍,但思及他軍人出身不應這般難捱,復又疑心那傷是否有毒。

“除卻疼痛,將軍可曾有其他不適?”

掌心握著那截膩滑,似要相融,蕭淮止垂目,目光遊離在她的腕間與眼前酥腰。

不足盈盈一握,卻無比貼合他的掌。

他頓了頓,才啞聲道:“從德恐怕回來太晚,”他又頓,似在斟酌,片刻後,他擡目看她問:“少主可否幫孤療傷?”

他語氣認真,比平素更多了幾分摯意。

玉姝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但眼下,殿中唯她一人,醫官尚且未來。

但……他傷在腰腹,若是讓她幫他,豈非要寬衣解帶?

她一個未出閣的女郎,怎能隨意看男人的身軀。

一時之間,玉姝陷入兩難,若她不幫,蕭淮止卻又是她救命恩人,豈能坐視不理……

她閉了閉眼,心中交戰,直至蕭淮止又喚她一聲,玉姝倏然掀眸,“可是我不懂醫理。”

“無礙,皮肉傷孤可教你。”

偌大的宮殿沒了侍奉的宮人,只得就近取物,依著蕭淮止的話,玉姝從殿內尋到一張檀色醫箱,屋內沒水,她只得取來茶壺中的清水備用。

尋齊工具,玉姝轉身看向燭火下的男人,只見他長指輕挑開大氅系帶,玄色氅衣脫落椅背,指尖移至玉帶處,啪嗒聲響,玉帶剝落,錦袍一層層褪下,只剩月白色的中衣。

玉姝目光緩緩移下,蔥白指尖勾開衣襟,燭光焰焰,倏忽之間,一大片白色皮膚落入眼簾,玉姝喉間一窒,眸色也頓住。

許是焰光太烈,竟讓她此刻覺得耳尖被燙得生出痛意。

燃燒聲與衣料摩挲的沙聲夾雜在一起。

中衣敞開了,玉姝堪堪垂下眼,余光卻還是能夠瞧見順著中衣敞開的那塊皮膚,肌理緊實,一條深壑般的線浮現出來,每一幕都讓人面紅心驚。

“玉少主,你來幫孤。”

作者有話說:

蕭二:故意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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