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怎麽事事都要孤親自教?”◎

【028】。

玉姝是被蕭淮止一路攬腰抱上馬車的。

若不是頭上帷帽尚在, 遮了面容;且樓外候著的一眾兵將也幾乎垂首,玉姝耳垂都快燒化了。

車簾倏地撂下。

蕭淮止松了橫在她腰間的手,往主位上坐定。

玉姝勾身扶著車內窗沿才得以站穩, 她擡眼去覷蕭淮止的面色, 見他眼底又起一層陰霾,瞬時心中惴惴。

思及方才樓中言論, 玉姝默然垂了眼, 終究是因她而起……

車室靜默間, 二人各懷心思。

須臾,她還是那般躬腰站著, 蕭淮止眉間生出煩躁,瞥她一眼, 冷聲道:“過來。”

陡然被他一喚,玉姝輕聲應著, 又扶著車內才朝他走去。

許是嫌她走得太慢, 蕭淮止眉心微突, 生出幾分躁意,忽而擡手一把扯過她的手腕, 帶至身前。

玉姝腳下一陣踉蹌,只得伸出雙手扶住他的肩, 才得以站穩。

車內瞬息闃寂,她擡眸望進蕭淮止幽邃眼瞳,陡然縮進距離,隔著一層薄紗,將她瑩潤面頰半遮住, 看得人心間生癢。

二人在沉寂中目光相膠。

蕭淮止長眸掠過帽紗下她酡紅的雙頰, 喉舌發燙, 上下一滾,沉啞著嗓悶哼道:“還不坐下。”

玉姝亦是覺得這般姿勢不妥,隨即依言循著他身側而坐,方坐定下來,她便察覺身側一道陰惻惻的視線從上至下將她掠過一番,她倏爾仰脖,一只大掌忽地將她頭上帷帽扯落,落出絹紗下那張清麗姝色的臉。

清眸瀲灩,瓊鼻檀口。

長指擦過她滾燙柔軟的耳垂,玉姝睜大杏眸,看他瑰色唇瓣張合:

“坐上來。”

這是要讓她坐在他腿上去……

玉姝眸色微愕,藏在袖中的手指絞著,心間幾度掙紮時,玉姝瞥過他眸底幽色,長眉微豎,顯出幾分躁戾之氣。

這是耐心告磬的征兆。

桃色衣祍擦過男人腰間革帶,細軟手指攀勾著他的肩,緩緩坐上他的大腿處。

大抵是她的力全支在蕭淮止肩上,以至於腿上並無半分重量,只能感受到衣料摩擦過的窸窣聲。

蕭淮止側目凝她一眼,只覺得她想來是天生帶點狐媚功夫的,不若,怎至於她只這般虛虛將自己環住,他已覺得心燥難捱……

他壓著一股心火,故意垂手不去扶她搖搖欲墜的細柳腰肢。

車轂轆轆碾過青石板路,似在轉調入巷,忽起輕微顛簸,玉姝本就把持不住的手臂此刻微收一厘,雙腿倏然結結實實坐落在他腿間。

雪腮暈開一層薄紅,更勝晚霞紅雲,猝然倒入他眼簾中,搖搖曳曳,晃了心旌。

這般近,近到呼吸都交纏在一處。

玉姝檀口微翕,凝著他瑰麗面容,而後目光緩緩下移,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色偏深,很是好看,玉姝恍然想起夜中被他纏綿親吻的時刻,他似乎很喜歡親吻。

無論那具屍首是否是徐竣,她只要細想徐竣臉上傷口,還有失蹤數日,定然也和蕭淮止關系甚緊。

然,這些大抵因她而起,愧意彌漫,她心念微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遂閉上眼眸,主動貼上他的唇。

溫軟輕輕在他唇上打圈,玉姝緊緊閉著眼,似不知從何下手般,一次次試探著去含咬。

太過生澀,卻能勾得人心麻酥癢。

蕭淮止垂目細瞧她每一分神色變化,見她時而閃過急色,又時而又閃過沮喪,他只覺得有趣。

便想著多看幾眼她這般模樣。

下一瞬,馬車停了下來,玉姝倏地睜眸,耳垂羞愧紅著,松了支在他肩上的手,唇齒欲離。

幽邃目光如一把利刃拘鎖著她,心底流過仿徨躊躇,檀口張合,想要解釋幾句,腰間陡然落上一道重力,是她猛傾上前,再度與他唇齒緊纏。

這一次,再不似她過家家般的輕咬輕舔。

他長驅直入地去搜刮玉姝口中每寸每厘,絲毫縫隙都未曾留給她,待她漲得滿面紅潤之時,再又松了一息,繼而又猛烈席卷著。

狹長鳳眸微垂,盯著她此刻眸底春水翻湧的模樣,長指挑過她前襟交錯處,一抹艷紅晃過,隨即他眸色又暗下幾分。

這般迫著她許久,外面候著的一眾將士亦不敢催促。

只待約莫一刻鐘後,他才堪堪將人松開,目光沉暗地盯著她發腫的瀲灩紅唇,才微有饜足的意味,指尖將她微亂的領口攏住,眉眼恣意著,緩聲道:

“你怎麽事事都要孤親自教?”

玉姝只覺面燙如火滾過,她喘勻了氣,趕忙擡手去捉蕭淮止的指尖,螓首低垂著,喃聲道:“我自己來便是。”

見她撥開自己指尖,蕭淮止也沒說什麽,只淡淡瞧她理好衣襟的模樣,隨後才起身掀開車簾,與她一前一後地下車。

玉姝擡眼掃過別院大門前,便見跟隨而來的十余名將士此刻分為兩排整齊劃一地站立大門兩側,想來隔著馬車這般距離,應當是並未聽見那些荒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