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永不離開孤身邊。◎

【042】。

“答應孤。”

玉姝滿腦渾噩, 從心口至身下如有萬蟲咬噬、烈焰焚身般難捱。

她只想要得到一絲緩解,但眼前的男人偏不讓她如願。

只一個勁地磨著她,掐著她;一定要逼她說什麽。

玉姝啞著嗓子去掰他的手指, 卻被他反力攥得更緊, 黑涔涔的眼睛像是翻湧的潮水,將她錮在其中, 而後低啞著嗓子, 蠱惑她道:

“姝兒, 說你不會離開孤。”

他的手順勢而上,箍緊了玉姝纖細的腕, 呼吸壓制,不斷起伏的身前盈端看得人眼底擦火。

腕骨貼著他炙熱的掌心, 玉姝眼睫都洇濕,身前被掐得一痛, 只得啞聲道:“不會……不會。”

她此刻吐不出一句完整話。

蕭淮止眸底陰鷙漸散, 將人從榻間反撈懷中, 玉姝整個身子半軟坐在他腿間,眼睫微翕間, 看見他從腰間取出一柄匕首,銀光錚錚, 一瞬間,似有鮮紅湧來。

“你中了金雨樓的藏春,須得男女敦-倫才能解此毒,姝兒,告訴孤, 要不要孤?”

他深邃眉眼顯得平靜, 大掌掐住她的軟腰, 將她如水的身子往上帶,緊緊倚著他。

玉姝凝著他的黑眸,好似他在等著自己點頭。

但玉姝最終沒能扛過去,眼眸已在晃神中合上,她燒昏了過去。

蕭淮止捧起她的臉,將她的唇瓣撬開,而後將腕間鮮血滴向她的唇間,一滴一滴,血色將貝齒浸染。

像是一朵朵綻放的罌粟。

他沉眸攫著她微張的檀口,俯身吻上。

他沒告訴玉姝,金雨樓的藏春素來是毒的與中毒者敦-倫之人,來反噬她的卻並沒多少。

謝陵沉利用她來對自己下手,這一計倒是用得極好。

但他算漏一點,便是他的腕間血亦可緩解此毒。

只是方才,他竟有一瞬這樣的念頭,只要她點了頭,那他便親手走入這張捕網間,甘心去沉淪。

即便是毒,即便是焚身之痛,也不及她碰他半分。

可是她空有禍國亂心之貌,卻沒妖姬本事,到底是先昏了過去。

思至此,他的吻愈漸加深幾分,齒舌間攪弄著腥甜,在津-液中融化,混為一體。

滾滾而來的燥熱與濕意緩緩消退。

蕭淮止緊緊纏吻著她的唇,幾近貪婪般地去吃,像極了一匹極餓的狼,他太想要-她的味道了,想得快要瘋掉,他深暗的視線緊緊盯著懷中那片瑩白的雪膚。

幾處指印還在提醒著他,有旁人碰過她的身體。

哪怕只是碰一下,挨一下,都無法避免地讓除他以外的人沾染了玉姝的氣息,抑或是讓旁人的氣息沾了她。

無論是何種,他都無法接受。

甚至每想到此處,心中吞覆的欲望都會不斷充斥、爆炸,再令他瘋狂地想殺人。

這股念頭越漸濃烈,蕭淮止幾乎快要壓制不住。

他將玉姝從懷中安穩地放置床內側,再為她仔細蓋上錦衾,遮住了那處紅痕。

待她面上潮紅退了,呼吸均勻後,才轉身垂下簾帳,出了房門。

溫棟梁攜著一眾將士候在門外廊道處。

甫一瞧見蕭淮止出來,眾人躬身揖拳,蕭淮止折了折袖口處,冷峻的面容上不顯絲毫神色,只冷淡地逡巡眾人,將視線最終停在溫棟梁身上,問:

“金風樓的人,如何了?”

溫棟梁邁前一步,叩膝回稟道:“回主公,盡數都已押至樓外待命。”

他略微頷首,步伐邁動間,玄袍翻飛,幾處廊柱掛著的金雕芙蕖燈籠微微搖曳,籠過他鋒銳輪廓,燈影下他冷峻的面容透出煩躁。

蕭淮止步履沉穩地朝樓下走去。

金風樓外,寒冽夜風刮過,紅綢門簾如帆揚起。

眼前盡是被捆住手腳的風塵女子與各色錦袍玉帶的男人,數名將士將外間團團包圍,蕭淮止冷漠的目光掃過眼前眾人。

逐一掠過幾名渾身顫抖啜泣的女子,他目色一定,長眸微眯如獵捕般睥向一人。

而後,冷聲吩咐:“帶上來。”

隨即,下方將士接到目光,跩踢著此人將其押上前方。

倏然一聲!

極為鋒利的銀羽箭矢刺向那人脆弱喉間,頃刻,喉嚨處便已滲出幾絲鮮血。

被捆住的男子一毫也不敢動,唯恐那箭矢刺穿他的喉嚨。

但蕭淮止凜過一眼,長眉緊蹙,冷冷開口:

“若不願說,孤便賜你一死。”

男人身軀微顫,眼珠一轉,咽了下口水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麽?”箭矢一轉,直抵男人喉中,似下一瞬便要穿過他的喉嚨。

蕭淮止眉眼極冷,慢聲道:“孤成全你。”

耐心告罄,只聽’刺啦’一聲,箭矢抵入男人喉中,狠狠穿過,鮮血濺了滿地。

他撚著冷箭的指往下轉了轉,將箭身徹底穿過,看著眼前之人慢慢失去氣息,才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