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2頁)

沈葵沉默地點點頭。

季尋見沈葵情緒不佳,又東拉西扯地找話題閑聊了一會兒。

他性格開朗,嘴貧,話匣子一打開就叭叭地說個不停,什麽話題都能沾上一點,而沈葵性格沉穩,往往一針見血,時常把季尋堵得啞口無言。

聊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臨近飯點,沈葵打斷季尋的叨叨:“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找個地方簡單吃兩口,你也該回家休息了。”

季尋瞪眼:“對了,我還沒買監控呢!”

“你真要買啊?”

“那不然呢,只許他們監視我,不許我監視他們?”季尋氣呼呼地說:“不行,我這會兒就去,不買十幾個裝家裏我都不敢回去。”說完扭頭就走。

沈葵還在手機上搜索附近的餐館,一擡頭人影都不見了。

她嘆口氣,也沒心思找吃的,索性隨便點了份外賣送到家裏,自己也打車回去。

*** ***

回到家,沈葵還是習慣性地先洗了個澡。

照鏡子的時候,她注意到浴室的鏡子已經變回了最初搬進來時看到的樣子,餐桌上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莫名摔碎的花瓶也好端端地放在原地。

這一切似乎都在論證著田可所提出的“幻覺論”,但沈葵很清楚,過去半個月裏淩晨三點所經歷的一切並不是幻覺。

她洗完澡坐回床邊,靜靜地思考了很久。

她反復回憶著這段時間以來的見聞,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線索,在腦海中不停地進行推演、思考。

良久,沈葵深吸口氣,站起身走到床邊的書架上,探手從最上方取下了一台微型攝像機。

這台攝像機是幾年前一位好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平時偶爾會用來拍攝一些自己感興趣的素材,因此電量時常都是滿格的。

時間退回到兩天前沈葵遭遇出租車事故的那個夜晚。

當她發現煙霧報警器中暗藏的針孔攝像頭後,她迅速作出了一個和季尋同樣的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晚,她將攝像機插上電源,藏在一大摞書本之後。隨後在她離開的這兩天裏,這台攝像機始終堅持運轉著,記錄著在這間房子裏發生的一切。

盡管在田可和季尋面前,沈葵都表示過會將“淩晨三點”的事情暫時放下,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這件事將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如果不探清真相,在未來的每一個夜晚,她都將無法安睡。

只是出於對田可和季尋的保護,在他們面前沈葵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堅持到底。

畢竟歸根結底,田可是與事件完全無關的人,她平靜的生活不應該因此被打破。而季尋雖與論壇的事件相關,但淩晨三點的異常至今只發生在沈葵自己身上,她無法要求季尋多承擔一份風險。

這一份未知的恐懼,理應由她獨自面對。

沈葵看著手中的錄像機,就像潘多拉凝視著即將被打開的魔盒。

她要親眼看看,餐桌上那個早已被摔碎的花瓶,到底是怎麽原封不動地回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