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4頁)

畢竟這只是自己的揣測,宋溫書還不想驚動伴侶。

而法器的檢測結果卻顯示眼前這個言語行為都十分怪異的人,確實是他唯一的,血濃於水的親生女兒。

身為天衍派的掌門,盡管平日裏政務繁多,宋溫書一年到頭甚少有管教宋葭葭的空暇,而身為一峰之主的寧馥也閑不到哪裏去。

夫妻二人都疏於管教,卻又極盡溺愛,才養成了宋葭葭這無法無天的模樣。

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狐狸,心眼比篩子還多,盡管宋溫書並未和宋葭葭朝夕相處,卻也能察覺到宋葭葭今日言行的古怪。

這孩子自從晨間的拜師大會之後,就變得不對勁了。

宋葭葭今天的神情,動作,言語都不多,卻是透著一股不同於他們修士的怪誕詭譎。

宋溫書無法準確形容出這股別扭勁,可他總覺著不對勁。

今天的宋葭葭就像是一個完全不同種族的人,試圖融入他們的世界。

可偵查神魂的法器是絕不會出錯的。

宋葭葭並沒有被奪舍。

聽聞這孩子今日在拜師大典的時候,不慎擠入人潮受了傷昏死過去,或許是受了驚才會有此巨變。

宋溫書念頭百轉千回之間,心底卻再無猜疑而只有余下幾分疼惜。

寧馥剛才沒少埋怨他,活了幾千年就這麽一個獨苗苗女兒,當成眼珠子似的護著還來不及,竟然還差點讓她在眼皮子底下遭遇不測。

宋溫書眼底的那抹幽冷仿佛悄無聲息地散去了。

而此時宋葭葭打量著自己懷裏的兩個乾坤袋有些疑惑,一個應當是寧馥剛才用來裝日常用品的,另一個裝了些什麽?

宋溫書仿佛心有靈犀似的,笑眯眯地拿起宋葭葭懷裏多出來的另一個乾坤袋,倒出來不少黃色的符紙和各種形狀的法寶。

宋葭葭用手指撚起幾張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猶如赤紅鮮血般的朱砂描摹著古老晦澀的法咒,繁復圈點線條構成的神獸圖騰。

宋葭葭自然是看不懂的。

她的目光又投向另一處,那些法寶十分精巧可愛,竟然什麽形狀種類都有,琴盾傘幡,鏡鼎塔瓶,卻都是小巧精致,只有嬰兒的巴掌大小。

宋葭葭隨手拿起一把小傘,可愛地看起來就像是刨冰上面的裝飾品。

宋溫書微微一笑,宋葭葭掌中的小傘便無風自動,隨之飛到了空中,在眨眼間化為一柄正常大小的油紙傘,油紙傘的表面素凈,並無繪紋,但肉眼可見材質的精致,傘周還懸掛著無數小巧的占風鐸,鈴聲清脆響亮。

“這是上品靈器弄雨避月傘,可承接元嬰階級修士的傾力一擊。”

這麽厲害?!

宋葭葭忍住心底的震撼,盡量表現得平淡一些,不露出一副沒見識的表情。

宋溫書無奈地嘆了口氣:“葭葭,我就說你娘最疼你。這些東西可都是地階上品的符箓和上品靈器。”

“之前她便一直想著給你東西防身,我叫她別給你,怕你拿去搗亂,結果她還是不聽話,瞞著我悄悄給你了。”

“宋溫書,你閉嘴!”

門外的寧馥雙手叉腰,惡狠狠地投來一記剜人的眼刀。

“你從前不許我把這些東西給囡囡防身,怕她調皮生出事端來,你說不放囡囡離開宗門,有個小桃就足以護她周全。老娘可信了你的邪,結果囡囡今早竟然在宗門之中,甚至還是你眼皮子底下就出事了。”

“現今我給她的,也不過都是些只有防身作用的俘虜和法器,你要再敢嘰嘰歪歪,我就給你這個死老頭子一巴掌。”

宋溫書有些尷尬地低咳兩聲,宋葭葭忍住想笑的沖動,嘴角卻怪異地將揚未揚起一抹弧度,宋葭葭只好連忙把腦袋垂下去。

寧馥頓了頓,聲音沉下去:“幸而囡囡沒有大礙,若是囡囡有什麽好歹……”

宋溫書眼見伴侶動怒,無奈地搖了搖頭,身為掌門的他語氣隱隱透著幾分討好:“好了,還不是這孩子太皮,連元嬰期的小桃都看不住。”

元、元嬰期?

宋葭葭又差點驚掉下巴。

身邊這個看起來憨厚又老實的圓臉侍女,竟然有著元嬰期的修為?

宋葭葭饒是再沒見識,但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還是看過不少仙俠小說和電視劇的,小說裏面的元嬰期已經是了不起的修為了。

小桃滿臉愧疚,低聲道:“是奴婢的錯,請掌門和夫人賜罰。”

宋溫書被寧馥罵了幾天,心裏一直窩火,便冷聲下令道:“你沒有寸步不離地保護好小姐,甚至害得小姐險些喪命,自然是不可赦免的大罪,自己去刑室領一百鞭,再去後山的水牢裏思過三個月。”

小桃微微頷首:“是。”

眼看小桃就要退下領罰,宋葭葭心底一驚,不由自主地阻攔道:“等、等等!”

宋溫書和寧馥同時望過來,氣場強大的兩人哪怕是不說話,也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宋葭葭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