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紙婚(第2/3頁)

這種場合,於祗雖然是主角,但有個厲害的婆婆在,需要她開口的地方很少,她也樂得清閑。

待江聽白回來時,就看見於祗溫婉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不時撥一下鬢邊散下的碎發,面上也沒著意點什麽妝,但那份兒容光已是無可比擬的了。在場的另有那麽多jsg別家的年輕小姑娘們,各有各的漂亮法兒,可同他太太搓成堆還是差了好遠一程子。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來。

於祗軟軟地靠在他肩頭上,糯著嗓音讓他輕點,可他迷迷滂滂的哪裏肯?說起來也是邪性的厲害,她那頭兒越是這樣禁不住,他就越發克制不住自己。

真要細論的話,約莫就是長久以來,他面對著於二時,吞聲踟躕不敢言而壘起來的憾恨在心裏作祟吧,好容易等到結婚,才會一股腦發泄出來。

仿佛最後那一繃,他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任何,瞧著那口氣也快要續不上來了,他摟著於祗說了句,“織織,我好愛你。”

但早已昏而無力的於祗根本沒聽見。

江聽白跨著長腿進了客廳。他坐在了緊挨著於祗的沙發扶手上,而於祗手裏剝著一個橘子,正笑吟吟地認真聽江家二伯母說話,連江聽白坐下也沒察覺。

江聽白伸手緩緩地撫上她的發頂,另一只手搭在點著地的膝蓋上方,臉上流露出極少見的溺愛之色。

這一幕被二伯母家的小女兒江念看在眼裏。江念端起相機,飛快拍了下來。

*

三年後。西城區基層人民法院。

於祗提著公文包站在大廳裏,不停地擡表看時間,在剩半小時開庭的最後時刻,陳晼大小姐才趕到。

於祗拉著她往民事庭去,“來的還真是準時啊,你這像是急著起訴離婚的人?我看你挺舍不得的。”

陳晼小跑著跟上,“昨天和一小男生談心,沒注意時間,睡得稍稍晚了一點兒。”

......天。

這是可以在法院說的嗎?

於祗停下來交代她,“一會兒到了法庭上,你千萬不要講這些。”

陳晼興高采烈的,“他長得太正點了,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會想炫耀,給你看一下......”

“你留著開完庭再跟我顯擺,想要你女兒的撫養權,就不要在這個時候添亂了。”

三年的時間。

江聽白一結完婚就飛去了新加坡坐鎮分公司,到今天已經三年了,於祗對這場婚姻有種一開始就結束了的感覺。

而陳晼和龔序秋的感情卻真正走到了盡頭。

本來結婚時人人羨慕的一對兒,現在卻轟轟烈烈地鬧起了離婚。

畢竟當初兩個人是真心相愛過的,陳晼先追的龔序秋,追得滿城風雨,愛得那叫一個炙熱,可結婚後先變心的也是陳大小姐。

於祗私下問過陳晼,到底為什麽非要離。

“怎麽說呢?人在得到了一樣心心念念很久的東西之後,”她點了一根煙,緩緩吐出口煙,“就會忘記當初翻過墻頭只為偷看他的感覺,那種竊喜。”

於祗喝了小半杯酒,“倒也不必把見異思遷說的如此清新脫俗,我還能不知道你嗎?”

陳晼笑道,“不過那條老蚯蚓可是你家江總的哥們兒,不留情啊?”

於祗紅了半邊臉,說話也不利索了,“我和江聽白、有什麽情份可言?”

有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仇讎之情。

結婚三年間,他們就碰了三面,每年春節見一次。每一次還都在住在江家的宅子裏,睡得規規矩矩,她甚至想不起做.愛是什麽感覺了。

新婚之夜發生的一切,對於祗而言,像是上輩子一樣久遠。

而陳晼呢,起小兒就是個朝秦暮楚的主兒,打她手裏過的男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沒一個能撐過仨月不分手的。

偏偏每個都還很愛她,於祗目睹過最誇張的一次分手,就發生在頤和園裏頭。

她們當時一群姐們兒約了下午茶,於祗記得她才剛裝腔作勢地拈了個馬卡龍淺嘗了一口,那個剛被甩的小男孩就追了過來。

一點不誇張的,這個一米九二的男生噗咚一聲朝陳晼跪下了,抱著她的小腿。長歌當哭般,“你就算是得了宮頸癌我也不和你分手,我要陪著你。”

那一桌人面面相覷的,昨兒還飛去上海蹦迪,把紅酒當水喝來著呢,怎麽今天就得絕症了?

“我說你他媽能不能起來?別人還以為我怎麽你了,”陳晼生無可戀的,拿咖啡杯擋住臉,“就分個手你至於的嗎你?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死了。”

後來是陳家的保鏢來把那小帥哥弄走的。

於祗笑說,“都宮頸癌晚期了還出來交際呢,行啊陳總。”

她們一塊兒的聞元安也說,“您是狠起來連自己都咒啊。”

於祗以為龔序秋會是個例外,畢竟人家有這本事讓標榜著“結婚有罪,獨身萬歲”的陳小姐大踏步走進了婚姻,也實實在在收了三四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