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紙婚

◎眼看江聽白要回來了,這誰能高興的起來◎

案件審理進行到後來。

審判長又問了遍,“請問雙方當事人,你二人感情是否已經破裂,沒有和好和修復的可能?”

陳晼自然是說沒有可能的。

但龔序秋已經拍桌而起,他站起來指著陳晼罵道:“怎麽就沒可能了?上星期你回家來拿東西,我們倆還上床了!”

於祗:她都聽見了什麽!?

她連驚訝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就瘋狂暗示陳晼,“繼續否認。”

陳晼點了點頭,她還講禮貌守文明地舉了舉手,於祗半擋著臉把她的手拽下來,“這是開庭,不是他媽上課!你直接說。”

而她的小嘴對準話筒,正兒八經說的是:“青天大老爺明察,那天是他先來親我的。”

於祗:“......”

服了。她造了什麽不可饒恕的孽,才會打上這麽離譜的官司。

對方律師的臉上,和於祗是同樣的痛心疾首,他拉了拉龔序秋,“要注意你是原告啊,你不想離婚,還告人女方什麽呢?”

龔序秋拍桌更用力了,“這不是她把我逼到這個份上嗎?死活要離婚不說,還千方百計攔著不許我見女兒。”

於祗一聽就合上了資料夾。這婚離不成,龔序秋還愛陳晼,愛的不得了。

雖然沒判下來,但也不能說這一場鬧劇好處全無,畢竟於祗走出法庭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陪審員們的爆笑聲。

嗯,憋了一上午了,他們也不容易。

這段子估計能在法院流傳個十年八年的。

於祗和陳晼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

被追上來的龔序秋叫住了,“陳晼!你就非離這個婚不可是吧?”

陳晼點頭,“你整天不見人影,誰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麽?我不想和你過了。”

“那我不是為了這個家在賣命?我還能幹什麽?”他看了看身邊站著jsg的於祗,“你瞧瞧你瓷器,人家寡了三年一點事兒沒有!”

就江聽白這幫兄弟,沒一個不誇於祗賢惠懂事的,他離京三年,她愣是和在閨中未嫁時一般,沒傳出半點壞信兒。

除下在律所上班,和幾個姐們兒約著組局逛街看展,偶爾回娘家吃飯,別的烏七八糟的傳聞是一樁沒有。

連她婆婆陳雁西那樣挑剔的一個人,都拿不住她一點短,逢人見面就大贊他們於家的好教養。

於祗瞪了他一眼,“別拉扯我,我們情況不一樣。”

她倒巴不得江聽白一年只回來一次,結婚的最佳狀態就是結了等於沒結。

龔序秋拿手指著她說,“我以後甭管上哪兒全招呼上你,你看看我都在幹什麽。”

“我對你的破事沒興趣,你只要趕緊簽字離婚。”陳晼斬釘截鐵的。

“身邊都是認識的人,鬧成這樣好看相嗎?”龔序秋氣得跺了跺腳,“非讓人瞧個大笑話你才滿意是不是?”

對面都氣得冒煙了,陳晼還是老娘天下最拽的態度,她彈了彈美甲說,“誰愛笑誰就笑去,我是從來不管別人怎麽看的,只憑我自己高興。”

於祗覺得她這麽多年能和陳晼情比金堅,不外有羨慕和崇拜她的成分在,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陳晼行事大膽又我行我素,從來不瞻前顧後怕這怕那的,凡事她只遵照自己的心意來辦,這一點於祗不論到什麽時候都比不上她。

不錯,她是得到了一個千萬人稱頌的好名聲,但陪伴著她的也只有一個好名聲罷了。

她真正喜歡的,想要的,沒能夠得到的,愛慕的,都去哪兒了呢?

事情在她們回到遠洋lavie的別墅後,發生了重大轉折,一直在香港打理集團事務的陳董事長,忽然出現在了北京。

她們兩個住對門兒,結婚以前於祗就在這裏紮下了根,婚後也很少回煙袋斜街的四合院,只偶爾去江家坐坐。

陳晼和於祗剛在新修的草坪處分了手,就看見她女兒坐在她爸膝上讀童話書。

她戰戰兢兢地走過去,“陳董,您就回北京了哈。”

於祗聽著這對話怎麽那麽好笑,就停住腳多看了兩眼,但下一秒陳父就開大了,他把小外孫女交給傭人們抱走。

然後一個茶壺就砸在了陳晼腳邊上,“我不回來,難道要眼看著你把陳家弄成個笑話!”

陳晼邊給於祗使眼色,讓她來解個圍,“您這話是從何說起啊?”

“從你去年在外面養小白臉說起,從你非要離婚說起,從你和人家小龔對簿公堂說起!”陳子庚吹胡子瞪眼的,又是拍桌又是扔物件,“我才多久沒有過問你的事情呐?就鬧成了這個樣兒,過兩年是不是要把屋拆了才行?”

陳晼低頭看著腳尖,“那也是拆龔家的,誰會蠢到拆自己家?”

“和龔家對著幹你能落著什麽好!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我牙花子都嘬爛了,讓你找個小姓人家的好把控他。就你這個性格,是能匹配高門大戶的嗎?到底讓你老爸給說中了,現在盡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