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紙婚(第2/3頁)
“你是怎麽知道他老了的,試了嗎?”於祗當即特別奇怪地問。
高律清了清嗓子,“工作時間,你注意點尺度啊。”
於祗:“......”
為高律的企業級理解打call。
等顧小蝶說完全部訴求走了以後。
高律才卸下了偽裝,“這小妞兒長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於祗一邊整理著她顛三倒四的描述,邊問道,“那鼻子不是鼻子得是什麽樣子啊?”
“就你被強迫接客這個樣兒,”高律遞給她一面鏡子,讓她自己好好照一照,“她以前還給你爸當秘書呢。”
於祗直接拿上東西走了,心說沒錯,但她的目標是當我小媽。
可就最後的結果來看,明容女士是有點子厲害手段在身上的,她很快就處置了這個急於上位的女人,而且解決的悄無聲息。
沒有對於家,對集團股價造成太壞的影響,避免了聲譽風險,還能邊沖著咖啡對她女兒說,“就這種上不得盤盞的貨色,我修著指甲就能結果了她。”
明家的詞典沒有趕盡殺絕四個字。
包括她教給於祲兄妹的,都是待人當寬而有節。
江聽白忽然笑了一下,“也不錯,我總怕你在外面吃虧。”
就她那樣式兒的,什麽都不放到明面兒上來說,愛裝大度文雅的,生把自己套進精致的外殼裏。
像契訶夫的《套中人》一樣。
“即使在最睛朗的日子,也穿上雨鞋,帶上雨傘,而且一定穿著暖和的棉大衣。他總是把雨傘裝在套子裏,把表放在一個灰色的鹿皮套子裏;就連削鉛筆的小刀也是裝在一個小套子裏的。”
江聽白念高中的時候每次讀到這一段,腦子裏總會浮現於祗如霧如煙的眉眼。
記得有年江家大擺席面,大人們在外面草坪上談天說地,偶爾也聊兩件正經事。一屋子年紀差不多的小女孩們都圍在客廳裏追來趕去的,要不就是爭搶著玩兒那個從柏林買來的能折疊的八音盒。
吵得江聽白頭疼。
只有於祗穿著小洋裙,安靜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捧著本法文原版的《小尼古拉》兒童讀物在看,不時念一兩句法語對話,那一年她才只有八歲。就已經把時刻注意儀態這件事糅刻進了血脈裏。
江聽白那時便注意到了她。
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句話來。
於祗花了足足兩分鐘才醞釀出的,好幾句不輸氣勢的回懟都沒能派上用場,又被她從喉嚨邊兒上給憋了回去。
他說,我總怕你在外面吃虧。
江聽白用了個總字,他從什麽時候開始總的?又都是怎麽怕的呢?而他為什麽要怕她吃虧?
於祗再沒旁的話可說了,誰知道江聽白是不是憋著又要拿她開涮,以前他也不是沒玩兒過欲抑先揚這一套。
她只有攻擊別的,“大早上的,煩你穿上件衣服。”
江聽白抽了支煙出來,“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
他夾煙的手點過來時還有幾分言語形容不出的禁欲感。
於祗迅速低頭看向自己,手忙腳亂下她只扣了下面兩顆扣子,那兩瓣圓潤快包裹不住。
她咳了一聲,盡量自然地拉緊了衣服,“但請你注意,不要在我的臥室裏抽煙。”
江聽白沒有點煙,也沒有立刻放下。
他好笑地問,“如果你是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根清晨事後煙,那我就不抽。”
於祗:“......”
他究竟認為自己有多招人喜歡啊?
於祗直接往浴室裏去。
她完全被事後兩個字弄亂了,腦子裏不停翻滾著那些少兒不宜的片段,甚至她臉上意亂神迷的表情都一清二楚。
走到門口時,她背對著江聽白把襯衫脫下來,一鼓作氣地扔在了他的腦袋上,“你愛抽不抽。”
江聽白把罩住他頭的衣服扯下來,兀自笑了又笑,於祗這麽著對他才真有點意思了。
有些嬌憨,愛惱人又不講理,還很霸道。
和於二小姐為人贊頌的溫良賢德的樣子相去甚遠。
人站在特定的地點,總能回憶起一些更難堪的事情來,就好比現在的於祗。
她洗完澡站在衣帽間裏挑衣服的時候,剛拿上一套淺灰色的職業裝要換上,腦子像突然通上電的馬達一樣轉起來。
莫名其妙就冒出這麽一句斷斷續續的話——“聽白哥,小時候你打我那麽多下手板子,還給我。”
當時她的手就撐在落地鏡上,江聽白下死手掐著她那把細到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斷的腰,重重疊疊地朝這一頭撞來。
他銜著她的耳垂,“嗯?你想要我怎麽還。”
她側首咬在了江聽白左手的手腕上。
又飽含滿口的血腥氣,回過頭去吻他,帶著大仇得報的快感。
江聽白只記得,當時他脈搏的撲咚聲清晰而響亮的從經絡紋理中擴散開來,震得他耳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