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紙婚

◎江總功力挺深的啊,把你弄得現在才醒◎

於祗還沒開口。

陳晼就在一邊替她說, “是這樣的,她昨天晚上都......”

一陣吱哇怪叫之後,陳晼匪夷所思地去看踩她的禍首,溫柔恬雅的於小姐。

假使她沒有記錯的話, 這是她們認識二十多年以來, 於祗第一次對她動腳。

於祗對江聽白笑得文雅雋秀, “她想說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江聽白了然地看她一眼, “噢是嗎?看來安眠藥的功效不錯。”

“......”

於祗:蒼白弱小的我當場去世。

被列舉出罪狀的於律師, 強裝淡定地走到了車邊, “還是先回家吧好嗎?”

“好,我們回家去, ”江聽白點頭,“做點你想做的。”

於祗:“......”

《物種起源》這本書再版的時候,真的不考慮加一個江聽白進去嗎?就做個“現代文明發展到21世紀是如何孕育出如此自戀又傲慢的品種”的課題。

陳晼眼睜睜看著他們倆上了車。

如果說剛才下樓的時候, 她說於祗長戀愛腦還只是一個玩笑的話,那現在她幾乎可以斷定:水泥封心的於祗,好像要被撬開了。

她和聞元安對視一眼。

連嘴型都不帶差的,同時用粵語說了句,“有景滾。”

的確事出古怪。

於祗是有多怕江聽白知道, 她離了他睡不好?心虛成這樣難免不惹人疑。

江聽白一上車就靠在後座椅背上小憩,別的事他什麽也不想做,他喜歡這麽靜靜和她坐著,掌心裏裹著於祗的小手,連她呼吸間挾著的甜香都混合著夜色,伴隨車窗裏吹進來的風, 輕柔地灌進他的身體裏, 他淡笑一下眯起了眸子。

江聽白從上午收到於祗的微信起, 他就把原本就緊湊的行程壓了再壓,中午水也沒喝一口的會見各式人等,晚宴也只是去露了個面意思一下。

就趕著飛回了北京。

於祗以為江聽白已經累得睡著了,輕輕把手抽出來,她到現在還是改不掉校園戀愛時期的想法,總是固執地認為,牽手和擁抱是比做.愛更親密的事。

他們的關系還遠沒到那一步。

江聽白握了握空空的拳頭,皺了一下眉,睜開眼睛轉過去看著於祗。

於祗只瞧了一眼他漆黑的瞳仁就轉移開視線。

她側過頭望向車窗外,沒過腦子地張嘴,“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江聽白懶洋洋的,“這是我四歲就有的推理能力,都過去三十年了。”

“......”

於祗剛才刷的是他的卡,根據收款方也能找過來。

江聽白此人總有這個本事做到,讓所有試圖在他面前沒話找話想要緩解尷尬氣氛的人,更為尷尬地主動結束這場閑談。

但她還是掙紮了一下,“我其實是想問,你為什麽要來接我?”

江聽白擡眼看她時用了三分力,比她更覺得詫異,“這麽快就忘了嗎?不是你大早上的催著我快回來?”

“......”

這一段令他不斷自擡身價的對話,以於祗奮力甩上車門,蹬蹬蹬踩著她的細高跟回家結束。

江聽白聽著那一聲響,方才在車上因為她抽開手極不舒服的心情,一下子又雨後綻晴了。

他承認自己是有點病態,他不喜歡於祗像輪皎潔的月亮,朝自己撒下一段漱冰濯雪的光亮,和照見其他人的沒有什麽區別。

他就要看她胡攪蠻纏,要她沒規沒矩,要她不可理喻,要她掐著他的脖子問,“你是不是只愛我一個人?”

就像剛回國的那個晚上一樣,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逼問他小時候為什麽欺負她。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很清楚,於祗舌尖上沾著他的血,眉眼癲狂地來回吻他時,那道直沖天靈蓋的刺激感。

他就在那短短的幾秒之內顫抖著交代了個幹凈。

於祗今天穿得是一雙新鞋,鞋後跟有些打腳,都已經磨破了皮,她脫下來時連嘶了好幾聲。

她一只腳踩著地毯,另一邊小腿向後翹得很高,扶著鞋櫃找創可貼。

江聽白已經關門進來了,就看著他太太專心致志的趴伏在抽屜邊翻翻撿撿,最後拿出個岡本來瞧了瞧。

於祗舉著那個沒開封的套子看了會兒,還在納悶自己是什麽時候放在這裏的?

想起來了,上次臨出門前見這個躺在地上,應該是從江聽白身上掉出來的,她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塞進去。

她剛要放回去,腰上就被一股大力環住了,於祗聞到了江聽白身上清淺的白茶香,還混雜著幾縷濃烈的酒氣。

他不留空隙地緊貼著她,只要稍一轉頭,於祗就會吻到他的側臉。

於祗沒敢亂動一下。

她只是說,“你喝酒了?”

江聽白笑了下,“喝了,你不是更喜歡?”

於祗:“......”

他從她手裏奪下了套子來,“連口氣都不讓我歇,嗯?都等不到上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