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紙婚
◎就那麽橫?◎
江聽白把車停在了院子裏。
於祗還坐在車上不下來, 一雙眼睛裏氤氳著行行重行行的白葡萄酒香,目光一直追隨著江聽白。
眼看著他下了車,繞到她這一邊來給她開門,於祗光顧著看他, 沒提防手還架在車門子上。被他這突然一拉, 猛地失去了支點以後, 險些直直摔下來。
江聽白伸手扶住她, 略去方才的不自在, 又開始跟她逗咳嗽, “我就有那麽好看麽?”
他沒想到於祗竟然點了頭。
江聽白發現她一溫馴,什麽都順著他說, 他反而就拽不下去了。
他問了聲,“自己能走?”
於祗有點不高興的,在陸續開始發揮作用的酒精下撒起了嬌, “這種時候你該抱我。”
江聽白故作疑惑,“不是你說的要紳士嗎?多問女士的意見。”
“嗯。”
她一雙手繞到他脖子上,居然笑了,“但我剛才都違心誇你了,禮尚往來。”
“……”
江聽白把她捧了出來抱在手裏, 用腳關上了車門,於祗不動聲色地往裏挪了一挪。
江聽白也沒有戳穿她,把額頭來來回回蹭在他下巴新長出來的胡茬上的小動作,反而把頭低更下了些。
從院子到家門口還有一段彎路要走,得繞過一片湖,於祗常劃的那艘小船就漂在湖面上。
江聽白瞧上面堆滿了枯葉, 還有散不去的積水, 盡量維持著平靜, “改天請人來打理你這院子。”
於祗已經不老實地仰起了頭,柔軟的唇瓣離他的嘴角只差了一張薄紙,半張臉都貼了上來,反復不斷徘徊在他的下頜處,她聽不進去,腦子暈昏昏的,因為被抱著,人也很輕飄。只輕輕唔了一聲。
江聽白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他能明顯體察到自己的肩頸線此刻有多僵硬,他難耐地咽了一下,“這是在外面,沒進門呢,你聽不聽話?”
於祗挨了訓,一瞬間瞳孔睜得很大,凝視江聽白,委屈且柔媚地點點頭。
江聽白沒敢再看,他從沒能在她這個眼神裏全身而退,哪次都一敗塗地。
現在也一樣,做成這條西褲的意大利頂級羊毛布料已經繃得很緊,繃得他發疼。
於祗在這上頭沒什麽經驗,但不妨礙她是一個好學生。
她暗自揣摩著,江聽白含咬她耳垂時的細微響動,也依樣磨著他,“走快點兒。”
江聽白險些腳下不穩,絆上仿青磚地面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他後怕地深吸一口氣。
這一跤要摔下去,他在於祗面前丟的臉面,就再撿不起來了。
等到他一腳帶上門。
於祗人在混沌中,聽見那哢噠一聲關門的響動,像是得了赦一般,兩雙唇就急急地吻在了一起。
滿地昏昧中,江聽白往後仰倒在沙發裏,於祗半跪在他身上,她低聲輕語抽泣著哭問他,“還不到?”
“這會子又哭什麽?”江聽白揉著她後頸,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吻上去,“不是你自己要麽?”
於祗沒挨住他這滾燙的氣息。她低頭jsg吻他,“現在不要了。”
“那可由不得你,不能好處叫你一人占全了,別人都不活了?”
江聽白躲開了她的親吻,怎麽也不肯饒過她的,一下比一下要更裏邊。
於祗昏聵地靠在他的頸窩處,又迷迷糊糊的,再到後來一齊陷在了沙發裏。
江聽白也漸緩了下來,他不疾不徐的,伸出玉骨扇似的指節,撥開她額前被薄汗濡濕的頭發。
他嗓音沙啞著,“我們織織要到什麽時候,才會想生寶寶?”
於祗的聲音像隨時會斷,“現在就更、不想要了。”
“為什麽是更?”江聽白想聽她回答,一再地放輕了動作,“怎麽就更了?”
“以前、不知道、你愛我。”
江聽白恍惚笑了,黑暗中眼眸也清亮,深沉地望著她,“是,我早就愛你。”
於祗咬緊牙,逼著自己短暫忽視那股子難耐的瘍熱,說了一整句,“我要你就只愛我,不能多出個人來。”
江聽白唇邊笑意更濃,底下也越發失了控制,“就那麽橫?”
“不喜歡?”
於祗的鼻尖抵著他眼尾,輕輕在上面落下一個吻。
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呐。
這個卸下面具,自私、□□、嬌蠻的於祗,溫軟裏帶一點強詞奪理,他不要太喜歡。
江聽白終於舍得結束這一場流離轉徙的征討。
他捧著於祗的臉細細吻著,“我好喜歡。”
於祗剛一洗完澡被抱出浴室,不過幾步路,就靠在江聽白懷裏睡了過去。他把人放在床上,輕啄了下她的唇,“睡吧。”
江聽白披了件黑色的浴袍走下樓。
剛才光顧著抱於祗了,有份文件落在了車上。他指尖掐著一支煙往車庫邊去,卻意外聽見一聲極不合時宜的,“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