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紙婚(第2/3頁)

在於祗去上海之前,江聽白送她趕飛機的路上告訴她,如果有擺不平的事就給他打電話。

於祗不可思議地說了一聲“Jesus”。

江聽白問她喊什麽天。她面無表情,很認真地說,“我要處理不好這些專業上的事,會自己寫辭職報告,犯不著還動用江總的私人關系。”

不少人說她一手資源是靠家世,這一點她認,但還沒誰質疑過她的業務能力。

於祗沒有時間看手機。她手裏正拿著一套全新的、已經公證過的訴訟材料。

高朗在車裏等著她,看她跑出來,焦急地打下車窗問,“成了吧?”

“嗯!”於祗把档案袋給他。

高朗松了口氣,坐在車上檢查了一遍後,交給前排他的行政秘書,“立馬送回律所。”

“讓我和她一起。”於祗著急回去。

高朗招呼她上車,“你不行。主任剛才交代我,帶你跟上海分所的人吃頓飯,和大家熟悉一下。”

於祗有點煩地撥一下表盤,“年會的時候不是都見了嗎?”

這塊在上世紀就停產的古董表一直被她戴在手上。江聽白沒問她要,由著她戴,於祗也不主動還。

高朗合起膝上的文件夾,“那我提前給你透個信兒,老大近期要提你當高級合夥人,把你派上海來主持工作。”

於祗隱隱覺得不安,“他這決定能服眾嗎?”

高朗指著秘書手裏的那套訴訟材料,“這不就壓倒眾議了嗎?你為律所挽回了一次極重大的損失。”

“不管換誰來都能挽回。”於祗不認為這有什麽。

高朗笑著搖搖頭,“人丁總是看你的面子才這麽配合,換了別人你試試?”

他見於祗半天沒說jsg話,問道,“怎麽你還不大願意啊?”

於祗擔心江聽白不同意,“也不是,我要和我先生商量一下。”

調來上海工作畢竟不是件小事,尤其是要面臨兩地分居的局面。

高朗表示理解。就是一般的小姑娘調動工作也免不了要和丈夫商議,何況她嫁的是京城江家,高門大戶的規矩之多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想象的。

晚上他們在愚園路上的一家本幫菜餐廳碰頭。

都是日常開視頻會議時會見到的同事,於祗也沒怎麽打扮,還是下午穿的那條白色的西裝裙。

辦完了事情特意留下吃這頓飯,還是由老二高律做東,上海這邊的合夥人也都聞出了味。加上他們現在的主任已經明確了要調回北京。那八成於小姐是要派下來。

能做到這個位置的都是群人精,宴席上心照不宣的,逐漸向於祗靠攏。饒是高朗苦心替於祗擋下了好幾輪酒。她還是推卻不掉的,喝了幾杯紅的白的。

兩個女同事送她回東方文華的總統套房。顯然這間價格十六萬一晚、總面積快八百平的套房,遠遠超過JH律所制定的合夥人差旅費標準。

於祗已經醉得不輕,用盡最後一絲理智,在同事考據的目光裏,她面色嫣紅地解釋說,“房費我自掏腰包。”

女同事們趕緊說她們不是這個意思。

於祗笑著和她們道別,從包裏掏出房卡開門。

她用腳踢上門,邊走邊把手提包扔在地上,扣子也一顆顆松開,她好熱,那團熱氣像是從胸口散出來的,可等裙子脫落在地上,只剩一套法式復古蕾絲的黑色內衣。

於祗再把手捂到胸前時。又是冰冰涼的,不見一絲熱度。

她跌撞著摸到墻上,聚精會神地看了半天,才勉強摸到一個開關。房間裏立刻亮起了地燈。

那光源從四周的墻壁底下散出來。昏昏暗暗的,剛剛好夠她看清茶幾上,酒店為入住套房的顧客準備的香檳。

於祗從冰桶裏撈出兩顆冰塊含在了喉嚨裏。不然太熱了,熱得她心頭直起火,酒是真不能摻著喝。

她轉過身時,迷蒙間像是有道倜儻的身影,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於祗疑心這房裏鬧鬼。又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那男艷鬼竟拉了她一把。

於祗跌坐在了他懷裏。很離譜,這鬼的手剛撫上她的後背,喉結就動了一下,他仰起臉看她,聲音也啞,“一進門脫成這樣?”

“噓。”

於祗的食指放在唇上。

她俯低到他耳邊,“不許說話。”

江聽白的眸色比套房裏的燈光還要暗沉,“為什麽?”

於祗淺淺地吻他的耳垂,“說話夢要醒的,我做過的每一個、和你有關的春夢,都是這麽醒的。”

江聽白一怔,心跳突然得很快。他問她,忍住了沒有急著吻她,“我是誰?”

他想知道。他需要這個答案。

於祗跨坐在他身上,她退開半拳的距離。她伸出一根食指,從他額頭劃到眼睛,再到鼻子、人中、唇角、下巴,她一一描畫過這些地方,又低頭在他耳邊,發出曖昧的氣音,“江、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