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紙婚

◎小少爺說他心臟不好◎

於祗左手仍舊使不上力的垂著。她的右手往後翻折過去, 靠扳著座椅,才使自己不至於在顛蕩裏跌倒。

江聽白的手掌著她的後背,面上是尚且遊刃有余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做什麽的人, 光看他還延續著辦公時一以貫之的端肅泰然, 竟還覺得有那麽點正經。

他把手挪到她的頸側, 扶住了她的臉, 讓她仰著面跌落在他的吻裏。於祗的舌尖被他勾著, 只夠發出鼻音來抗拒。

江聽白的掌心捏著她的頸後的肌膚, 帶起一陣陣酥脹感,於祗不適應地扭了兩下, 卻被江聽白啞著聲呵斥,“別這麽動。”

於祗的眉眼微微蹙著,全身都快要融化在他的滾燙裏, 發出一長串身不由己的、求饒的嗚咽聲。

江聽白吻她的耳垂,他也難耐到了極點,“這不是你喜歡的嗎?還問醫生能不能做?”

“你什麽時候、聽見的?”

於祗歪倒在他的頸側,她只剩下出的氣,再沒了進來的氣。

江聽白輕浮地淡笑一聲, “你什麽事瞞得了我?”

從小到大,在有於祗的場合,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目光追隨著她,像代入測算實驗數據一樣仔細,一行行的定格去看她的神態變化。

倘或有哪家的小姑娘問她,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國家大劇院去看芭蕾舞劇, 於祗先沉默一秒, 再擡起頭笑著對人說不錯啊, 這是她不願意。如果是真的喜歡,她會連點兩下頭,眼神清澈明亮地說好。

後來於祗去上海讀高中。在一場接一場的長輩們的聚會上,再尋不到她身影的時候,被人群圍著的江聽白,才驚覺原來京城裏有這麽多的人。他皺著眉問龔序秋,這些人都從哪兒冒出來的?

龔序秋表示有被冒犯到。他撂下酒杯,“合著非等二小姐走了,您才拿我們當個人呐?”

明顯感到心跳快要沖破禁錮的時候。上身衣著紋絲未亂的江聽白,手指摳進領結裏,籲著粗氣扯開了一小段。他的喉結反反復復吞咽著,開聲卻沙啞極了,他掐過於祗的下巴,把她扶起來,甌著團火的郁熱的眸子逼視她,“babe,說你愛我。”

“我愛你。”

江聽白的吻壓過她的耳後,“給我一個保證。”

“什麽?”

於祗像撲落在漁網裏的一尾幼小的白鰭。她完完全全在江聽白的控制中,跟隨他的節奏,只剩任他肆意打撈、獵奇的份。

“說你不會離開我,”江聽白吻到她的唇上來,“說你永遠都不會。”

窗子牢牢關上,車廂內的空間密閉。於祗的臉被悶出熟透了的漿果色。她細細地喘著,“我不離開你。”

她在江聽白突如其來的激越裏頓了片刻說不出話。過了會兒,於祗賣盡全身的力氣,也只能做到聲如蚊訥,“永遠、都......”

還沒說完已經被江聽白翻了個身。

沒多久,在她身後的江聽白驀地發起狠,又緩下來,繼續聽見一聲短促的喟嘆後。她才倒伏在中控台上,說完了這一句,“不會。”

江聽白把她拉起來緊抱在懷裏。於祗眼前一陣發黑,她閉著眼,半天都沒力氣睜開。他捧著她的臉輕緩地吻著。

他忽然說,“對不起。”

於祗睜大沾著濕氣的眸子。她不是很明白,“跟誰?”

“你。”

於祗指了指自己,“我嗎?”

江聽白嗯了下,“江盛他們夫妻倆,不總是那麽的......實際。”

“沒有。他們是為人父母的正常思維。”

於祗沒意識到這話裏的圈套。

江聽白的呼吸平順下來,又添幾分怒意,“所以,的的確確是他們對吧?”

“......你心眼子真是不少。”

於祗覺得有點冷,底下一雙腿不著寸縷,她趁便往他懷裏貼過去。

江聽白氣得擰了下她的鼻梁,“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

“怎麽,你又要改診斷報告?”於祗努力地緩和著他的火氣,“那種情況你在,也只會大吵起來。”

江聽白撥順她的頭發,蠻不在乎的口氣,“那怕什麽的。也總比你受氣要好。”

於祗搖頭,“我沒受氣。爸媽挺客套的。”

“得了吧你。少在這兒替他們遮掩修飾,你記住,”江聽白大力揉著她的下頜,不讓她睡過去,“說出來都是小事情,不說全憋成了委屈。”

於祗敷衍地捂起耳朵,“記住了,記住了。”

江聽白說著又怪起了她,“不早講這事兒,害我白買了那麽些套子。”

“摳門兒。”於祗小聲罵他。

江聽白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玩笑著說,“萬貫家財也不是這麽敗啊。”

“好了,下車。”

於祗咦了一句,“就到了嗎?”

江聽白指了下窗外,“看見這座莊園沒有?我念書時都住在這。”

嗅到了一股濃厚資本味兒的於祗立馬就來了精神。她轉著小腦袋環視了一大圈,最後目光定格在江聽白臉上,“你到底是讀博,還是休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