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紙婚
◎你本來就比不過◎
這個電話打得於祗大為光火。
她正要把手機扔在副駕駛位上時, 陳晼打進來,讓於祗去公司樓下接她。
陳晼很保暖地穿了件米色風衣,站在露色深重的馬路上顯得格外明亮。她打開門坐上去,和於祗對視了不到三秒,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句, “結個逼婚。”
很明顯。於祗先預判了她的發言。
每回陳晼和龔序秋吵架, 她上車頭一句, 一定是抱怨婚姻。尤其是在, 她今天已經在群裏連罵了龔序秋三百個回合的狀況下。於祗從前都仿著她怨天尤人的語氣來說, 今天很難說沒有摻雜個人情感在裏面。
於祗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看路開車,“先講好, 坐我車上可以眼觀六路,但不能嘴罵八方。上次我調行車記錄儀,全是你罵的國粹, 拉低我的整體素質水平。”
陳晼還覺得挺奇怪,“連開車的時候都不罵人,你精神狀態是有多穩定?”
“現在也不是很穩定。”於祗承認。
她連緣由都不聽,只是於祲提了句寕江要收購鴻聲,她就把江聽白從家裏趕出去了。
陳晼建議她, “那趕緊去檢查一下,別和我一樣懷孕了。”
說到懷孕這件倒黴事。陳晼又大聲嚷嚷起來,“你知道龔序秋有多損嗎他?他一個大男人,往避孕套上頭紮兩排針眼兒。缺不缺德呀他?”
於祗自嘲似的開玩笑說,“你指望男人有道德感?還不如指望我生孩子。”
陳晼:“......您這麽舍己為人的剖析吧,我一時真不知道該同情誰。”
她想了想又提起來, “我認識一老專家, 她治好過挺多不孕症的, 改天我帶你見見?再不行上雍和宮拜一拜。”
......還是那個迷信的陳總。她在這方面,曾經做過最離譜的事就是,拿開水澆死了一香港供應商朋友的發財樹,並堅持說他再也沒有財運。
於祗聽著都好笑,“雍和宮有管這事兒的菩薩嗎?”
陳晼都不用想,“有的。中部佛殿觀音閣裏,她分管姻緣和求子。”
這片區劃分得還挺細致合理。
於祗迷茫地問,“你是不是每回去雍和宮,都要拜一個遍?”
“那樣不科學。你要有針對性地進行燒香量投放。加深菩薩對你的印象,謀取福緣最大化,能得到更多資源傾斜。”
“......”
都求神拜佛了還說自己講科學呐?
於祗采納了她上一個意見,“還是周日帶我去看老專家。就這還靠點譜。”
她們一起在門口下車。剛下來就遇見蔣玉輕。
他笑著打招呼,“陳總。”
然後又對於祗說,“這麽晚回家?吃飯了沒有。”
陳晼覺得有jsg點膈應。她吐了一下。
蔣玉輕這人也忒不會看眉眼高低了。於祗還要怎麽拒絕他才能聽得懂啊?
惹得蔣玉輕皺著眉看她。陳晼擡起頭,“不好意思,我懷孕了。”
“不過蔣先生。你和於祗那點子事早就翻頁了,包括你自己,不也和男助理雙宿雙飛了嗎?怎麽還演得出來的,非得惡心於祗是吧?”
陳晼沒給他留什麽情面的把話全說了出來。
驚得蔣玉輕忙去看於祗的反應。她臉上未見半點波瀾,像是早就知道的一樣。
他本就羸白的臉上沒了半點血色,“你聽說了?”
於祗平淡地點頭,“你是零,大家都清楚的吧。”
她用很嚴肅刻板的語氣說出“你是零”這三個字來,反差感特別的強,話裏不見有半點不尊重他人對性態度的想法。反而聽得出她很包容地看待這一切。
但蔣玉輕就是感到臉上被耳光扇得火辣辣的。
他連牙齒都在顫,“你怎麽不早說啊?”
陳晼先幫於祗解釋了,“因為她是個體面人,不像我這麽沒涵養。”
於祗捏一下她的臉,“不許你說自己沒涵養,你明明就是我的嘴替。”
“你真要回鴻聲,親自把法務挑起來嗎?不覺得辛苦啊。”陳晼問。
於祗咦了一下,“你以為律所又有多輕松?我最常做的,也就是審合同這些活兒。”
“你哥這下松快了,他會考慮去插足元安的婚姻當男小三吧?像他能幹的事兒。”
“......管好你自己吧。”
姐倆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走遠了。
留下蔣玉輕一個人,呼吸不暢地扶住樹,慢慢蹲下去。
Anson來找他,要把蔣玉輕扶起來,被他推開,“她早就知道我們的關系。”
“你很怕她知道?”Anson說。
蔣玉輕痛苦地把臉低下去,“我再也沒可能比過江聽白了。”
“恕我直言。你本來就比不過。”
Anson在國內久了,也學會了一兩句成語。他說,“你讓醫生開假證明,這一點就很不地道。對她來說是很大的傷害。”
蔣玉輕苦笑了聲,“你也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