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紙婚(第2/3頁)

Anson雙手插著兜搖頭,“我從來沒看得起你過。我知道你內心陰暗,愚蠢,又愛自作聰明,頭腦空虛且輕浮,連僅有的那麽一點才華和名氣都是我包裝出來的。”

“我早就看透你,但我仍然愛你。”

他再看了一眼地上的蔣玉輕。最後叮嚀一聲,“不要再被你前女友的丈夫盯上了,你並不怎麽幹凈。他也不是什麽善類。”

於祗洗完澡坐在書房裏,就著一盞台燈翻讀鴻聲這幾年來的案卷,在她經手的官司來說,都不算復雜。如果都是這個工作量的話,她覺得完全可以抽空去政法大學讀一個在職博士。

她打開電腦,開始查近幾年的招生政策。

忽然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走得不緊不慢。

太好辨認。一聽即知是江聽白。

於祗點鼠標的頻率不自覺隨著心跳在加快。大概是血壓飆得高,她聽著自己過分快的心率,有點看不清屏幕了。

丫是真的沒用。於祗在心裏罵自己說。

直到江聽白一腳踹開書房的門。

於祗沒擡頭,她裝沒有聽見。卻暗自道,有些人從小就沒學會過敲門,長大了也不會。

江聽白進了門,看見於祗散了頭發好生坐著,心態反而緩下來。他扯松領帶扔在沙發上,坐下後也沒敢抽煙,就架著腿,雙手交疊著放在膝上,安靜地看她這一把能裝到什麽時候。

液晶顯示屏後頭,那雙渾圓的杏眼,余光已經不止瞟過他一次。

但等江聽白一擡起頭,於祗又裝作沒看見他這個人一樣,不時點一下鼠標,仿佛真的是全神貫注在瀏覽網頁。

其間江聽白還接了個電話。是陳雁西打來的,說讓他帶於祗回家來吃飯,江聽白直接推了。

他很明白地告訴她,“以後如果不是非去不可,不去就要發生暴動的飯局,就不用再叫我們兩口子了。”

“......”

“沒那麽多時間聽你們白話,您要那麽有空,就自己把集團接過去管著。我帶於二遠走高飛。”

“......”

江聽白聽見了一道把手機擲地上的聲音。

於祗適時地看他一眼。她知道是陳雁西,更明白江聽白紅口白牙一句話,光明正大給她推掉了日後無數的禮節來往。她心裏的雀躍快浮到臉上來,拼命壓了又壓,嘴角的弧度還是不可避免的,稍微彎了一下。

“你笑!”

江聽白忽地出聲輕嗤,“要笑就大點兒聲笑。”

於祗立馬換了副冷樣子,“我哪兒笑了?你摟著姑娘夜半笙歌,喝點小酒載歌載舞,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的,還沒說你呢。”

“給我停!你一條條說,這罪名也忒多了,砸得我頭暈。”

江聽白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他當機立斷地坐到了於祗身邊去。

這張烏木圈椅很大。能坐下三個骨肉勻亭的於祗。

但江聽白一靠在椅背上,這把圈椅就顯得有些擁擠,他的手清清白白搭在扶手上,也沒碰到於祗。可她卻總覺得,身上像被他幹燥寬大的手掌揉著、蹭著似的,僵硬著後背不敢亂動。

卻隨著江聽白的吐氣,她長裙底下越來越燙。悶出難言的潮熱來。

江聽白點了支煙為自己辯解。他慢慢說,“先說第一點,我就不可能......”

他沒說完,於祗撂在桌上的手機在響。她接起來,是陳晼說有文件落她車上了,於祗簡單回句,“明早給你送家去。別煩,我夜審江聽白呢。”

“......”

江聽白接著為自己昭雪,“我身邊就沒有小姑娘,咱是那......”

於祗不讓他說完。她重重拍了下桌子,“我先說。”

這桌子是實心楠木的。她真下得去手。

江聽白忙把她的手捧起來,窩在手心吹了吹,“你愛說就說,瞎拍什麽拍?又沒驚堂木給你。”

“你不許搶話。”

江聽白在嘴邊做了個禁言的動作。

於祗清了清嗓子,“我覺得,既然做了下流事兒,就索性下流到底,那才真叫有性格。你的好哥們兒說,你去忙男人該忙的了,除了那種事,還有什麽可忙的你?”

江聽白被閉麥了不能說話。他扯過一張白紙,拿起鋼筆,夾煙的手擰開筆帽,在紙上大筆揮灑下了一個字。他展開到於祗面前給她看。

是一個天大的冤。

於祗嘴角抽了一下。她背過身去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江聽白湊上去看她,差點撞上突然轉過來的於祗。她下了道特赦,“可以說話了你。”

江聽白輕喘著氣,狠狠吸完最後一口煙,摁滅在煙灰缸裏。他說,“今天喝酒的地兒特幹凈,連個女服務生都沒有。周晉辰那孫子氣得都說下次不去了。騙你我不是人。”

於祗吃起醋來毫無邏輯可言。她又開始怪別的,“合著北京哪有漂亮女的,你們幾個都門兒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