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紙婚(第3/4頁)

周一於祗到了律所,坐在權立辦公室裏,親手把辭職信遞給他。

她面露赧色,“學生實在愧對老師的栽培。”

“別這麽說。我看著你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成為獨當一面的優秀律師,當老師的已經很高興了,”權立收下她的辭職信,當面贊揚了於祗幾句,“好好把你父親留下來的公司打理好,希望以後在商場上也能有你的好消息。”

話已經說盡。

於祗起身告辭,“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高朗走過來,看著於祗轉過了走廊。他嘆氣,“本來還想派她去上海。”

權立倒有先見之明,“我早料到她待不長,只是沒想到是回娘家幫襯,還以為她要去寕江。”

這樣人家的小姐。像於祗這樣能吃苦的已是少見,就算靜得下心來律所工作,也無非是來積累經驗,到最後,還是要回自己家繼承家業的。

高朗笑了下,“寕江有她先生,穩得好比泰山上的玉皇頂,那是個最精明幹練的主兒。”

權立點頭,“聽說連他爸都被欺下去,寕江已是江總的天下。”

於祗在去鴻聲的路上接到聞元安家傭人的電話。

嚴媽的聲音壓得很低,“於小姐,姑爺又和我家小姐吵起來了。他反鎖了門。”

於祗的心揪起來,“你把我給你的東西,放在他們臥室沒有?”

“放了。我現在怎麽辦?”

於祗說,“我馬上過去。等著我。”

那邊郭凡已經一耳光把聞元安抽倒在地。他解開皮帶握在手裏,“看見於祲你挺高興的?他爸出殯那天,我看你站都站不穩了。要不是人多,只怕你還要抱上去。”

聞元安扶著床站起來。她不說話。

從郭凡強迫了她的那天開始,聞元安就不和他交流了,他要出氣便出氣。出完氣又摟著她不停地說對不起,聞元安覺得自己倒沒瘋。瘋的人好像是郭凡。

郭凡開始撕她的衣服。聞元安推了很多下,又踢又打地說,“你不要碰我!”

但她沒有拗不過他。她怎麽可能有那份力氣?

聞元安只知道一切結束的時候。郭凡狗一樣趴在她身上喘著氣,他剛一張口,知道他又是要道歉。她就尖叫著捂上耳朵,“什麽都別說,你太齷齪了。”

等郭凡整理完,系著扣子打開臥室的門,和於祗撞了個照面。

他臉上還來不及換上那副作偽的表情,有些僵的喊二小姐。

於祗賞了他一個白眼,“你膽子很大郭凡,真以為這京裏頭沒天沒日,可以任你胡來?”

她沒給郭凡辯解的機會,走進去把坐在地上的聞元安扶起來。於祗喊嚴媽,“來幫你們小姐收拾東西,她以後再也不住這裏了。”

郭凡大力推開門,“你要把我太太帶到哪兒去?”

於祗給聞元安擦了擦眼淚。她冷笑一聲,“你一個馬上參加勞動改造的人,還是先想想自己會去哪兒服刑。”

這個口氣真是像江聽白。一樣的目中無人,一樣的狂妄自大。

是郭凡每次聽了,都要痛罵老天爺為什麽不公平,偏偏生得他姓江的口吻。

郭凡還在笑,“二小姐神志不清了吧?我好好跟元安在家裏,怎麽就要去改造?”

於祗從正對著他們那張大床的梳妝台上,一個露著縫的小盒子裏取出微縮攝影機來。

她小心放進包裏,“剛才你對元安做的事,這裏都錄下來了。”

於祗指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郭凡。她氣得指尖都在發抖,“讓我來告訴你,丈夫在婚內違背妻子的意志,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行與妻子發生關系的,構成婚內強.奸,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郭凡還在狡辯著,“這個法院很難判定。我可以說她是欲拒還迎。”

於祗輕蔑地看他一眼,“所以為對付你這種人,我調出了元安每一次的傷檢報告,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已經無路可走的郭凡威脅她,“那你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

於祗拍了下手掌,“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郭總?”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點頭哈腰,不圍著公子哥兒倒酒掐煙的、卑微到底的郭凡,意外的還有那麽一點威風凜凜。

蕭鐸聽見了聲音就帶人進來。他鞠了一躬,“夫人,車等在樓下。”

於祗點頭,“拿上聞小姐的行李箱。嚴媽,你也跟我走。”

於祗扶著聞元安上了車。她輕聲吩咐,“去聞家。”

靠在她身上的聞元安搖頭,“不,我不想讓我爸媽知道。我媽什麽都做不了,她只會傷心。”

於祗拍了拍她。她也知道聞元安如今的處境,她舅舅倒台以後,她媽在家連大聲說話都不敢。

她想了想,“那去我那邊住,好不好?”

聞元安懇請她,“送我去金茂府,我想住我離家出走時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