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原主跟董昌時的侄子為搶一小倌兒大打出手,宵禁鬧事,被巡防的金吾衛抓起來打了板子,事後罵罵咧咧想去報復,不曾想那金吾衛已經被調走了,他雖為宗室,卻也幹涉不得吏部調遣,鞭長莫及,只得就此作罷。

王越狀告董昌時與楊集結黨營私是假,□□報告說“老大就是這個人當初走關系把打你的小癟三調走了,弄他!”才是真的。

偏生人家還說的有理有據——任期未到就把人調走了,這確實不合法啊。

嬴政看到這兒,就沒再往下看了。

因為意義不大。

說白了,就是為了這幾行字,王越才上的這道奏疏。

他看到這裏,這份奏疏的目的就達到了。

空間裏邊皇帝們都唏噓起來了。

李元達:“人家就是為了這點醋,才包了這頓餃子。”

朱元璋:“這位大人搞政治鬥爭可以的,行家啊!”

李世民:“這人腦袋不太聰明啊,哪有新帝剛繼位臣下就幹這事的。”

劉徹意味深長:“你忘了,始皇來之前原主是沒頭腦,這種簡單明了的小心機,配他剛剛好。深了就惹人煩了,沒頭腦看不懂。”

李世民:“是噢,你看他怕奏疏太長始皇沒耐心往後看,都沒敢寫在第三頁。”

嬴政:“……”

嬴政板著臉沒說話。

雖然沒頭腦的是原主。

雖然沒頭腦這一招有時候的確很好用。

但現在被當成沒頭腦的是他。

呵呵。

他冷笑了兩聲。

願沒頭腦在地下不得安寧。

臣下面君,不得直視天顏,這是朝廷禮法,王越自然也不例外。

此時他躬身站著,聽得新君冷笑,心下便有了三分底,正待再假(火)意(上)規(澆)勸(油)一下,卻聽新帝道:“他們時常私下往來嗎?”

王越心神一凜,忙正色道:“是,董仆射與楊侍郎私交甚篤。”

嬴政又問:“三省六部之中,還有誰與董仆射相交甚好?”

王越心裏邊冒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侍中李淳。

先前先帝臨終托付之時,錯非李淳那一攔,董昌時那廝只怕早就被先帝帶走了!

只是這人選在腦海中轉了一瞬,很快就被刪去。

他此來是為了向新帝表忠心,能在新君面前給董昌時上一上眼藥,已經很不錯了。

歸根結底,給自己人安排職位這事兒所有官員或多或少都幹過,不算什麽滔天大罪,所謂的結黨營私,也只是為了遮掩真相,給新君一個報復董昌時的理由罷了。

再硬扯上李淳,前後將兩位宰相拖下水,無疑有事態擴大化的可能,新君畢竟是新君,對於朝堂的掌控力有所不足,若是最後鬧到不可收拾,說不定會禍及自身。

王越想到此處,便搖頭道:“臣素日只忙於中書省的公務,對此不甚了解……”

嬴政覷了他一眼,有些小小的詫異。

這人雖陰險,卻不愚蠢。

他“唔”了聲,對此不做評價。

王越見他不語,便緘默的陪著,也未曾做聲。

半晌之後,嬴政忽的道:“朕有意再增內衛職權,皇權特許,使之監察三省宰相,王愛卿以為如何?”

王越冷汗都差點掉下來。

內衛本來就夠無孔不入了,現在新君登基,想再增內衛職權,連帶著三省宰相都能監察?

臣以為不如何!

你專門設個機構盯著我們家吃什麽飯見什麽人,還指望我支持嗎?

賤不賤呐我!

只是他沒敢直說,委婉道:“內衛草創之初,便有朝臣非議,且資費頗多,戶部甚是為難,兼之其職權與禦史台有所重合,本就多有齟齬之事,若是再行擴展職權……臣並非心有所愧,只恐朝野非議,民間側目。”

“噢,這樣嗎?”

嬴政神色疑惑,皺起眉頭:“王愛卿,你來跟朕詳細說說,當初禦史台和朝臣都是如何非議的?”

王越見他似乎有所動搖,欣然領命,當下引經據典,說的唾沫橫飛。

繼而就見新帝支著耳朵聽了半天,表情從郁郁變成茫然,繼而又露出學沫兒的惱怒,最終轉為暴躁:“夠了,別說了!吵吵吵,煩死了!”

他怫然不悅:“既然已經有了禦史台,又何須內衛?王愛卿,你回去擬一道折子,幹脆把內衛廢置掉算了!”

王越猝不及防:蛤???

驚呆了老鐵,這是什麽表演,從來沒見過,算是讓我開了眼……

陛下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還沒等他說出個二五四六來,新帝便目光灼灼的看了過去,感慨不已:“朕先後召見數名要臣,也只有王愛卿同朕說這些貼心話,這才是忠君愛國的臣子啊。如今這種局面,朕能信得過的,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呢?”

然後又問:“這件事,王愛卿能為朕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