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6(第2/4頁)

容萱半點感動的樣子都沒有,隨口道:“他待本宮好,本宮待他不是更好?一知道他煩心,就說服祖父物色能臣良將,替他分憂,他待本宮好也是應該的。”

“是是是,誰得了娘娘的看重都是福氣。”綠蘿玩笑了一句,說道,“娘娘,起風了,不如我們早些回去,讓禦廚給您燉一盅湯暖暖身子?”

“也好。”容萱點了下頭,起身要走,忽然定住腳步看向詩詩道,“麗雲宮從前破敗得很,昭儀記得讓人常打掃,不然若有什麽陰溝裏的老鼠躥出來,驚得你再次摔倒就糟了。”

詩詩辛苦裝出的恭敬險些破功,忍不住笑回了一句,“娘娘放心,麗雲宮日日有人打掃,不會有老鼠的。”

容萱從她身邊走過,片刻後慢慢說道:“這種事誰清楚呢?有些東西就適合長在光明正大的地方,有些東西就適合縮在偷偷摸摸的地方,不特意去尋啊,也許一輩子都不知道,畢竟人們向來只關注更重要的。”

話音剛落,容萱已經被紫蘇扶上攆車,詩詩沒聽懂容萱話中的意思,只覺得容萱口中那偷偷摸摸的老鼠定是在罵她,可她還要卑躬屈膝地恭送容萱離開。綠蘿在那叮囑天冷路滑,讓眾人都小心著些,於是攆車離去得很慢,詩詩撐到看不見攆車的時候,已經累癱在地上了,鈴蘭和全勝急忙叫人把她擡進去。

鈴蘭焦急道:“娘娘您別怕,奴婢這就去找李禦醫!”

“回來……”詩詩抓住她的手,咬牙道,“不能去,否則,誰知道德妃又要做什麽?至少今天不能去,把保胎藥煎一碗給我。”

“可是娘娘……”

“去!”詩詩閉上眼,宮人委屈,她更委屈,她現在凍得全身冰冷,可比不上她心裏的冷。

上次她只在太後那裏站了多久?皇上就急匆匆趕來了。這次呢?容萱欺辱她這麽久,皇上一點動靜都沒有。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容萱大張旗鼓地來麗雲宮,還縱容綠蘿打了她兩巴掌,那麽多人看見,恐怕整個皇宮都知道了,皇上怎麽可能不知道?

可皇上沒來,說要護著她的太後也沒露面,他們都任由容萱欺辱她,就連太子也認了那個女人為母!

想到這一點,詩詩就心如刀割,恨意滔天。這世上她最恨的人就是容萱,她的兒子怎麽可以真的認那女人為母?偏偏地位壓死人,她區區一個昭儀,面對德妃和太子什麽都做不了,這都是因為皇上沒給她底氣,沒給她寵愛!

她忽然想,上次在太後那裏,皇上來得那麽快就是為了容萱吧?那日皇上趕到後看都沒看她一眼,滿心滿眼只有容萱啊。還有之前容萱只是咳嗽幾聲,皇上就把撲過去的太子推開,喝令太子離遠點;見容萱不高興就打罵太子教訓太子一夜,哪有半分將太子視若珍寶的樣子?分明是將太子當做討容萱歡心的工具!

往事歷歷在目,越想越令人心驚。當心境改變了,從前那份信任不在了,就連那些甜蜜的過往都摻雜了細密的刺,觸碰一下,錐心的疼!

她本就是浮萍,依靠皇上和容萱在這宮中立足。如今容萱與她反目,皇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就仿佛快要溺死在這深宮之中了,還因胎像不穩無法做任何事,當真是只能龜縮在麗雲宮。

她忽然又想起容萱說的那只縮在陰暗中的老鼠,容萱到底為什麽突然與她反目?難道就因為上次皇上見她摔倒表現得太緊張了嗎?所以容萱將她趕出永秀宮,行事越發張狂,今日來就是向她證明容萱才是光明正大備受寵愛的那個,她永遠只能龜縮在陰暗處不招人待見嗎?

還是說,容萱知道了她是身世?暗喻容萱是光明正大的聶家女,她永遠是見不得光的外室女?

詩詩越想越心涼,因為她發現,如果容萱現在就知道一切真相的話,她必死無疑!剛剛她們還提過,皇上在政事上出現問題了,是容萱求聶久安幫忙才解決的。皇上還要靠聶久安,就要對容萱有求必應,陪容萱回娘家、給一個死人上香都做得出,又怎麽會為了她這麽一個幫不上忙的女人同容萱離心呢?

詩詩在這一刻終於明白殷治為什麽這麽久都不來看她了,因為,殷治早就放棄了她!

在她和成就大業之間,殷治選擇了大業、選擇了聶家、選擇了容萱。

她已經成了棄子!

詩詩惶恐起來,如果殷治放棄了她,聶賢也幫不了她,她在後宮如何生存下去?難道要像那些常年不受寵的采女一樣淒涼度日,活得還不如容萱身邊的一條狗嗎?!

當鈴蘭斷了藥回來的時候,發現詩詩已經痛哭失聲,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叫來眾人,就要沖去找皇上。

詩詩哪裏還有底氣讓人找皇上,她更害怕到時惹了容萱不快,容萱會加倍欺辱她。到時不管皇上心裏如何都不會阻止容萱的,那她豈不是更慘?在她翻身之前,找皇上是最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