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寵妃是個擋箭牌16(第3/4頁)

她也不想讓身邊人覺得她靠不住了,忙收斂情緒做出淡定的樣子,還對鈴蘭說:“孩子沒什麽不妥,興許是連日來的藥見效了,他根本沒動,我沒什麽不適之處。”

鈴蘭知道她有顧慮,只得放棄找人的想法,在旁勸慰道:“娘娘該舒心些,起碼小王爺知道體貼娘娘、孝順娘娘。”

詩詩摸了摸肚子,這又是一樁愁事,之前就定好了這一胎生出來記在容萱名下,所以才封了小王爺。可如今容萱對她態度大變,她哪裏甘心將孩子給了容萱?她摸著肚子琢磨,這孩子也許可以讓太後撫養,她同太後這麽近,若討好太後,真正靠上太後,還能有一拼之力。

她在這裏籌謀,皇宮各處都已經知道容萱到過麗雲宮的事了。

殷治聽聞容萱居然叫綠蘿打了詩詩的時候,是震怒的,可容萱前腳才替他求了聶久安幫忙,他總不能後腳就為別的女人去找容萱麻煩吧?且容萱當著他的面都敢氣太後,他提起詩詩的事能說什麽?

他一把掃落桌上的東西,錘下桌子怒道:“放肆!放肆!聶容萱,她怎麽敢?!”

總管太監忙跪地勸道:“皇上息怒,萬萬不能氣壞了身子,大局為重,昭儀與小王爺有皇上保佑,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

“對,他們一定沒事,去,把李禦醫給朕叫來。”殷治十分擔憂,坐臥不安,只有知道詩詩母子的情況才能安心。

李禦醫早就投向容萱那邊,趕來拜見殷治自然隱去了給詩詩下藥之事,只為難地說他們幾位禦醫商量著給聶昭儀用藥,本是能調養好身子的,奈何聶昭儀思慮過重,時常生悶氣,這才沒能痊愈。

這話和當初說容萱那套一模一樣,讓殷治十分不滿,踹他一腳就令人去找其他禦醫來面聖。

但其他幾位禦醫所言與李禦醫相同,容萱給的藥是他們怎麽都查不出來的,在他們看來,就是藥物對症,見效卻慢,偏病人還不配合,不知幾次氣急攻心了,平時還憂思憂慮,無法安寢,如此這般,好人也會病倒啊,更何況詩詩本來就得了風寒還動了胎氣。

殷治不得不信,緊接著就是不解,他明明一察覺容萱對詩詩態度不善,就將詩詩納入太後的羽翼,升了她的位份,讓她獨居一宮,還可在麗雲宮靜養,遠離其他後妃的紛爭。為何詩詩會思慮過重、氣急攻心?就因為他沒去看她?

他覺得很荒謬,他們之間二十年的感情,因為他這陣子沒法去看她,她就憂慮成這樣?莫非詩詩從來就沒信任過他?

殷治揮退其他人之後,盯著李禦醫問:“這些日子,詩詩可有叫你帶信給朕?”

李禦醫忙道:“回皇上,昭儀不曾。據臣所知,鈴蘭曾多次想求見皇上,但昭儀攔住了她。”

明明給他傳個消息很簡單,麗雲宮有那麽多宮人都是他安排的人,為何詩詩不許他們傳信?

殷治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他同詩詩之間,似乎沒那麽親密無間,詩詩也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麽依賴他。

這讓殷治心裏很不痛快,確認詩詩的身體真的沒事之後,他沒有再做任何事。他也想知道詩詩想怎麽樣,莫非不喜他過度保護,想要經營自己的勢力嗎?

身為天子,殷治十歲登基,從小就學會偽裝,防備著周圍所有人。他連自己的生母都不信任,怎麽可能毫無保留地把心交給詩詩?但他不想辜負詩詩的心意,所以他說服自己,在詩詩身邊安排上自己的人,這樣他就能掌控詩詩的一舉一動,就能知道詩詩一直是他這邊的,永遠不會背叛他,他可以安心。

可他見過太多後宮女子,她們有一個會真心愛皇上的嗎?她們只想追求榮華和地位,坐上太後的位子罷了。詩詩那種出身,到底是柔弱的需要呵護的花朵,還是也想爬上去擺脫低賤的身份?詩詩已經在後宮這麽久了,還是當初他愛的那個天真的小姑娘嗎?

他第一次對自己這個想法嗤之以鼻,詩詩都能對容萱下毒、害皇後小產、逼他不臨幸他人,怎麽可能天真善良?

再想想容萱把從前身邊的宮人和小廚房那些人全都丟給詩詩的舉動,是否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詩詩真的已經張揚了起來,在永秀宮作威作福了?就連鈴蘭他們,如今不也是更聽詩詩的話嗎?

所以如今,詩詩是想借此機會立起來,成為真正的後妃之一嗎?是不相信他,所以要自己解決事情嗎?

殷治想到容萱每次有事就吩咐他做,雖然無禮,對他沒有其他人那樣的恭敬,但至少還能說明,在這世上,他就是容萱最信任的人吧?最諷刺的是,他掏出唯有的那點真心,對方居然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他,而他滿口謊言騙來的人,卻滿心滿眼都是他。

殷治要了酒來自斟自飲,只想一醉過後,早日奪回大權,將所有的事都撥亂反正,重新掌控在手中。